难想象,这一幕是方才这人吩咐刘积贤做出来的。
贾瑜怒道:“瞎了你的狗眼,我是永宁伯的族弟!”
此刻,一众百姓脸上多是现出畏惧之色,不过都是指指点点。
“我告诉你,想要闹事儿,最好掂量掂量,等着永宁伯过来,用锦衣卫拿了你!”贾瑜愤然说道。
刘积贤梗着脖子,道:“你们应该按着原价卖,不能随意涨价。”
贾瑜闻言,大为光火,恼怒道:“合着我说了半天,你没听懂是吧?来人,将这人乱棍赶走!”
这时,几个家丁应诺一声,从身后举起门栓、板凳,就向刘积贤打去。
贾珩沉喝道:“住手!”
这时,在夏侯莹撑起的一把黑色雨伞下,一袭落拓青衫,身形昂藏的少年从远处而来。
贾瑜见来者虽然面庞年轻,容颜清隽,但行走之间气度不凡,目光更是睥睨四顾,不由有些怯惧,喝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贾珩目光逼视着对面的少年,问道:“谁给你的胆子,在此哄抬粮价,囤货居奇?”
这时,刘积贤近前,朝着贾珩拱了拱手,然后站在贾珩身旁,冷冷看向贾瑜。
“好啊,你们这是一伙儿的!”贾瑜见此,只觉被戏弄了一般,年轻面容上翻滚着怒气,嚷嚷道:“将这些闹事儿的乱棍打出去。”
此刻贾家米铺的动静,一下子引得其他商铺顾客以及行人的围观,一时间里三层、外三层都看向那米店,而一道道目光都投向那年轻人。
贾珩目光微冷,也不理会这些人。
不等贾珩出手,刘积贤已经三下五除二,一把夺过那家丁的棍棒,在贾珩身前护定,“刷刷”随着棍棒舞动的风雨不透,几个过来伙计已被当场打倒在地,嘴里哼哼唧唧不停。
此刻贾瑜站在原地,愣怔当场,心头大惧,对着一个伙计唤道:“好呀,这些凶人强买强卖不成,还敢打人?来人,快去河道衙门报官,拿了这些凶徒!”
一个伙计匆匆向着河道衙门方向跑去。
而从铺子里听到声音的贾攸,也领着几个管事出得铺子,第一眼就看向对面的青衫少年,眉头紧锁,问道:“朋友,你是什么人?”
贾珩目光如剑地看向贾攸,沉喝道:“你又是什么人?”
对金陵贾家十二房,他还真不熟悉,当然,彼亦然。
被那双宛如鹰隼的目光盯视着,贾攸心头隐隐有些生惧,道:“我们是金陵贾家……”
“金陵的贾家?贾家就是教着你们在此,哄抬物价,扰乱民生,赚取不义之财的?”贾珩冷声打断了贾攸的话头,沉声道:“竟还打着永宁伯的旗号行事?”
贾攸心头一凛,隐隐觉得来者不太好惹,据理力争说道:“现在满城米店都是这个价,再说买卖粮食,你情我愿的事儿,我们又没有强迫别人加价购买米粮!”
说着,道:“阁下可以去城中都看看,不仅我们一家,到哪儿都是这个价,我们辛辛苦苦从金陵运来的粮食,总不能一点儿不赚吧?”
“别人的事儿,我或许管不着,但贾家的事儿,我管定了。”贾珩面色如霜,沉声说道。
“你!”贾攸闻言,童孔微缩,心头一凛,暗道,难道这人是和他们贾家有仇?
就在这时,只听街道远处马蹄阵阵“哒哒”踏过青石板路的声音,次第响起,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数十锦衣缇骑浩浩荡荡而来,手挽缰绳,近前勒停马匹,头戴斗笠的锦衣府卫,齐刷刷地翻身下马,为首是一个锦衣百户。
原本围拢的百姓,都是面带惧色,散开一条路途。
因为贾珩总督河道,前往清江浦,带来了五百锦衣府卫扈从警卫,故而淮安城中对这些飞鱼服、绣春刀的锦衣卫并不陌生。
那锦衣百户挽起白袖的一只手,按着绣春刀的刀柄,领着两个扈从,大步而来。
贾瑜一脸兴高采烈地过去,伸手指着贾珩一行几人,说道:“就是他们,我们是金陵永宁伯的族人,这几个人前来闹事。”
分明还以为是先前去了的伙计,前往河道衙门摇来的人。
锦衣百户来到贾珩近前,抱拳说道:“卑职北镇抚司百户余铉,见过都督。”
贾攸、贾瑜:“???”
锦衣都督?
不对,现在淮安府城哪个不知道,锦衣都督就是永宁伯!
贾珩沉喝道:“拿下这父子二人,绑在那棵树上,贾某今日要行家法族规!”
“是。”为首的锦衣百户拱手应是,而后一众锦衣府卫齐声应命。
这一幕让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都是齐声喝彩,心驰神摇。
贾瑜则已吓得四肢发软,高声嚷嚷道:“堂弟,我们是同族啊……”
然而,两个膀大腰圆,着飞鱼服的锦衣卫士,上前一把按住贾瑜的肩头,向着一旁的树上架去。
贾攸已是脸色苍白,目光惊惧地看着那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