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下雨?”
说话间,离座起身,举步来到廊檐下望向天空,只见大日被乌云遮蔽,似乎有团团乌云正在天边汇聚着,而刮起了风,原本炎热的天气一下子凉快乐许多,只是回廊上的灯笼连同院墙下的树木枝叶也随之摇晃了起来。
真应了他前日一句话,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徐开也从座位起身,来到廊檐下,抬眸看向外间的天象,神色凝重道:“这时正是农忙,天似想要下雨。”
虽然河南因旱灾歉收,但还没到绝收的时候,这时候正处农忙时节,下雨肯定要影响到收麦。
贾珩拧了拧眉道:“像是阵雨。”
徐开:“???”
贾珩道:“这是雷阵雨,不过,这是入夏后,暴雨成汛的前奏。”
黄河开封段河堤已经修缮加固好,但归德府一段还没彻底修好,到月底才算竣工,老天当然不会等着他把河堤修好才下雨,现在已经有了苗头。
事实上,暴雨成汛原也不是突然从天上倒水,然后瞬间黄河汹涌咆孝,洪汛之期前来……嗯,那是玄幻。
而是从第一场雨,断断续续,可能连着暴雨、阴雨交错连绵一个月,尤其是中原、淮南之地,冷热气流形成锋面雨,可能连续一个月,然后把江河湖泊都填满,在淮南唤作梅雨时节。
五月五端午,也就是阳历六月中旬,原就是下雨的时候。
红楼梦中,宝玉端午节那天在王夫人屋里调戏了金钏,然后一下子跑掉,然后见到龄官画蔷,淋了一场雨,回去给正在怡红院里玩水的袭人一记窝心脚。
徐开眉头紧皱,目光惊异地看向贾珩,问道:“永宁伯先前说暴雨成汛,莫非应在此处?”
贾珩面色凝重,说道:“这个不是我说的,现在只是第一场,后续还有连着几场,徐侍讲,本官就不留你了,待布置完夏粮抢收事宜,要即刻前往归德府视察河堤。”
好在中原大地干旱了太久,不少小河以及湖泊都干涸,还有一些时间,应该足够抢修河堤。
徐开面色凝重,拱手说道:“那下官告辞。”
说着,就待心事重重离了贾府。
贾珩唤住徐开道:“慢着。”
在徐开诧异的目光中,贾珩面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吩咐着一个丫鬟道:“来人,给徐侍讲拿一把伞来,这回去驿馆,再淋了雨生病就不好了。”
那丫鬟应了一声,然后一路小跑从厢房中拿了一把伞,递将过来。
徐开心思复杂,拱手道:“多谢永宁伯。”
说着,接过雨伞,沿着绵长回廊离了贾府。
待徐开离了府中,回头看了一眼贾府门楼的上空,只见天空乌云凝聚,厚重云层之中有着一道道电弧亮光,分明是暴雨倾盆之前的天象。
连忙撑开雨伞,果然,西方天际听到“卡察”一声,“轰隆隆”一声巨响。
原本团聚在云层的雨滴,再难支撑不下去,“哗啦啦落”下雨来,不多一会儿,整个街面笼罩在浓重的雨雾中。
徐开面色凝重,撑起雨伞,沿着街道向驿馆而去。
入夏后的第一场暴雨,不期而遇,就在崇平十五年的端午节,落在河南的大地。
贾珩这边儿则从花厅沿着抄手游廊,来到后宅,正好迎上一袭青色长裙,挽着飞仙髻,玉容晶莹明媚的咸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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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下雨了。”咸宁立身在月亮门洞前廊檐下,眺望着庭院中的雨景,秀眉拧起,转而明眸熠熠闪烁地看向对面的少年,又喃喃重复道:“先生,下雨了。
“是啊,如是再晚半个月下就好一些,那样抢修河堤时间更为宽裕,农忙时节也能迅速过去。”贾珩叹了一口气说道。
咸宁公主近得前来,冰肌玉骨的明丽玉容上见着关切,清声道:“先生要去开封府那边儿?”
说着,跟着贾珩相伴前往后宅,此刻天空雷声隆隆,雷鸣电闪,不多时,已是暴雨倾盆,“哗啦啦”落在屋嵴檐瓦上,狂风吹动着树枝,驱散着炎炎夏日的暑气。
贾珩道:“去归德府,开封府那边儿还好,等会儿在河南府布置抢收夏粮事宜就启程,对了,还要给神京飞鸽传书,递送消息。”
咸宁公主声音轻快道:“先生,如是下着雨,飞鸽也飞不过去。”
贾珩笑了笑,原本凝重的情绪也缓解了几分,道:“你不说,我都忘了,那就再着快马六百里急递奏疏,北方谨防夏汛,淮扬谨防梅雨。”
咸宁公主想了想,轻声道:“先生,这下朝堂那些人,也能够消停一些了?”
这些时日,她也听四舅舅和舅妈哪里提及一些风声,说是劳民伤财,瞎折腾之举。
贾珩摇了摇头,说道:“久旱成雨,下雨倒是正常,就怕这场雨真的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