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向朕建言,可在北方今年受灾的省份推广种植。”
河南或者说整个陈汉北方大地的旱情并没有得到缓解,减产严重,而番薯的引进,自然能够解河南米粮之困。
宋皇后道:“番薯?”
“原是南洋番国的作物,这些年在闽粤之地偏远山地、河滩种植,听说入口颇为香甜,比之米谷,亩产高达十余石。”崇平帝凝了凝眉,心头有些不确定道。
如果不是贾珩进言,这位知过农耕稼穑的天子,几乎以为是虚言相欺。
亩产数十石?
未免有些夸大了吧?
但鉴于是贾珩所上奏疏,心头又有几分期待。
如真亩产数十石,那北地纵是旱灾,也再无饥荒,如先前河南那样的变乱,也不会再出现。
宋皇后笑了笑,轻声说道:“既是子玉所言,应是确凿无疑了,再说亩产几何,这种事儿也是最容易求证着。”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梓潼说的是,所以这番薯也应该迅速推广,等子玉那河南有了动静,就推广移栽于北方诸省,不过,朕现在又是以一疏推广番薯,只怕朝野又要暗流涌动,沸反盈天。”
朝堂中一些人的心思,他这些天也听到内卫来报,说他对子玉言听计从,如是兵事也就罢了,无人有异议,但其他之事……
宋皇后美眸凝了凝,面上现出思索之色,说道:“陛下,这是怎么一说?”
心头知道这是陛下心头烦闷,只是随便说说找个人听着,她只要听着就是了。
崇平帝放下奏疏,低声道:“最近御史进言,提及北方诸省自省至下,广发徭役,劳民伤财,百姓更是苦不堪言,如今进入五月,未有下雨迹象,朝堂也有了一些非议。”
宋皇后轻声道:“兴修水利,以备夏汛,这应是好事儿?”
“好事儿也有可能成为坏事儿,这刚刚入夏,就无暴雨成汛,一些人就开始坐不住,当初子玉也从未言之凿凿说今夏有雨,只是未雨绸缪,现在就有人试图以此攻讦,外面说朕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听风就是雨,瞎折腾。”崇平帝说到最后,面色不虞,目光冷闪。
不论是京中还是江南的一些言论,这位天子通过各种渠道早就得了汇总,只是压了下去,引而不发。
不过,心底深处隐隐藏着一丝焦虑,反而期待暴雨成汛。
无他,当初河南之乱丢的脸太大了,随着时间流逝,崇平帝偶尔深夜回想,心头都不自在,心底深处隐隐想找回来一次场子。
力排众议,众人皆醉我独醒……
宋皇后轻声说道:“陛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先去用饭。”
崇平帝点了点头,沉声道:“先用午膳,等会儿还要召见内阁几位阁臣,今年的夏税,已到开收之期。”
先前,户部听说内务府拨付了一百万两银子给河南,又请求崇平帝从内务府拨银至户部,以纾解北方诸省的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