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说出口,就覆水难收,晋阳长公主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贾珩轻轻叹了一口气,默然无言,只是将脸颊埋在晋阳长公主心口,如同将脑袋埋进沙子里的鸵鸟。
已经躺平任……
不过,还是轻轻蹭着晋阳长公主的心口,宛如犯错的小孩子。
晋阳长公主却被这一招弄得哭笑不得,又是娇羞,又是嗔恼道:“你怎么和婵月一样呀。”
这话一出,却将躲在暗中窥伺的李婵月,勐地心头一跳。
什么呀,她才不是小贾先生呢,她起码不会那样。
不过,忽而想起,如是她和小贾先生一左一右在怀里……
她都在想什么呢?
晋阳长公主轻轻搂着贾珩的背头,也有些不忍心责怪,或者说先前一遭儿,心里纵有多少气也消了许多,只是略有几分嗔怪道:“你……你做的好事儿。”
贾珩抬眸,四目相对,目光温和,低声道:“荔儿。”
“哼,别喊本宫闺名。”晋阳长公主腻哼一声,看着那双清眸,不知为何,又有几分羞恼,鬼使神差道:“要喊,喊你的止儿去罢,抑或是你想两个都一起喊着?”
贾珩眉头皱了皱,心头一跳,这个时候突然提一起……实在顶不住。
晋阳长公主凤眸眯了眯,她只是试探了下,这人就露了马脚。
方才那种紧密相拥中的细微感触,明明……有些不对劲。
贾珩面色如常,低声道:“好了,这会儿时候还早。”
晋阳长公主正心头狐疑不定,不想又……只得被贾珩再闹了一次,终究再无力生气,周身肌肤玫红生晕,声音娇软柔腻,说道:“这件事儿,本宫可以不给你计较,但你要答应本宫一件事儿。”
贾珩闻言,目光深深,心头松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儿?”
此刻,里厢偷看半晌的李婵月,此刻已是脸颊嫣红,滚烫如火,方才想要离开,可好似挪不开步子一样,娇躯发软,呼吸急促。
清河郡主李婵月听到这里,贝齿抿了抿唇,只觉心头一紧,难道等下要说着她和小贾先生的事儿?
晋阳长公主幽幽叹了一口气,柔声道:“等本宫想到了再说罢。”
如是有可能,还是希望等他能喜欢上婵月,如是因为承诺于她而接受婵月,那么婵月某种程度上也就成了她的替身,对婵月也不公平。
她也应该经历少女倾心,然后情投意合的过程。
虽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但看着婵月长大,心头的感情也非常人可比。
在这一刻,丽人因为长期形成的母爱,又占据了上风。
李婵月:“???”
娘亲怎么能这样,怎么不告诉小贾先生?
贾珩轻声道:“也好,你什么时候想到了,什么时候告诉我。”
说着,看向晋阳长公主,拥在怀里,低声道:“殿下对我的好,纵我倾尽所有都不能报答。”
与丽人早就心灵相犀,他知道丽人已是原谅了她,可心头却愈发愧疚。
招惹咸宁,就是断绝了晋阳的名分之路。
而晋阳选择了原谅,以一种极大的心胸容纳他。
晋阳长公主玉颜染绯,低声说道:“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对了,本宫和咸宁的事儿,你也不能管。”
她和咸宁之间,她必须讨个说法。
有这样的?趁她不在,抢她的人?
而且,咸宁性情也有些像她母妃还有那个嫂子,招惹进来,会不会家宅不宁?
贾珩“嗯”了一声,附耳说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想管,只想好好伺候殿下。”
晋阳长公主:“……”
这人说的都是什么话?什么叫就只想好好伺候她?
不过这般一个刚刚威震天下,建功封伯的少年勋戚,能这般对她……
芳心深处涌起甜蜜,她就是要他一个态度。
“你别……别乱来了,这会儿天都黑了,待的太久,她们该怀疑了。”只是丽人思忖间,忽而感受贾珩又有重整旗鼓之意,只觉芳心一季,娇躯发软,低声道:“婵月在里厢睡着,不定什么时候醒来,如是让她瞧见,本宫真就没脸见人了。”
贾珩低声道:“嗯,好吧,那咱们不急,到了洛阳再说。”
暗道,他听觉敏锐,方才已听到里厢渐渐混乱的呼吸声,想来就是小郡主了,估计瞧见了不少。
本来他不会那般急切,只是担心晋阳因为咸宁的事儿怄气,只能出此下策了。
又与晋阳长公主腻歪了一会儿,方才尹人的催促声中,贾珩穿上衣裳,抬眸从轩窗瞧了一眼外间的天色,却见不知何时,暮色已经彻底落将下来,一轮大如玉盘的晕月在连绵起伏的山峦间,向东移动。
先前,他让刘积贤领着锦衣府卫沿河而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