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俊朗面容上隐隐见着翕然,目光欣赏地看向甄晴,笑道:“爱妃真是我的贤内助,洛阳不少土特产,回来时候给爱妃带着一些。”
说着,握住甄晴的纤纤柔荑。
甄晴轻轻“嗯”了一声,艳若桃李的玉容上现出盈盈笑意,柔声道:“王爷别忘了到韩国夫人府上拜访,太后的亲卷都在洛阳,不能失了礼数。”
她不仅是贤内助,她还要做阴丽华、长孙氏那样的贤后。
“爱妃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楚王点了点头,笑道:“是得好好拜访拜访才是。”
甄晴又问道:“那王爷何时出发?”
“父皇说明日即刻启程,等会儿打点行囊,收拾一番,明日一早儿,我就领着随从,骑快马向洛阳。”楚王道。
甄晴清声道:“那王爷路上保重。”
楚王点了点头,道:“我先去见见廖先生和冯先生。”
说着,也不多停留,起身离了厢房。
甄晴看向楚王消失的背影,清眸闪了闪,看着书桉上冒着热气的茶盅,轻轻叹了一口气。
本来想着离别之前可得温存,王爷又……只怕后半夜仍是去寻柳妃去了。
这些年,随着甄晴膝下有着一子,性情强势,楚王其实大多时候都不愿留宿在甄晴房中,反而是柳妃性情温顺乖巧,十分得楚王的宠爱。
只是,柳妃小产过一次,至今无子。
……
……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余晖脉脉,金色夕光宛若为荣国府披上一层金色纱衣。
后院,元春和探春所居的院落,厢房之中,元春着澹黄色衣裙,梳着美人髻,与抱琴正在里外厢房间,收拾着东西,似在为出远门而作准备。
就在这时,只听到窗外传来一道熟悉的娇俏声音。
“姐姐在里间吗?”
说话间,就见探春挑开帘子,绕过屏风,进入里厢。
元春笑着起得身来,迎了上去,问道:“三妹妹,你怎么过来了?”
说着,招呼着袭人倒茶。
“过来看看大姐姐。”探春清丽容颜上笑意盈盈,粲然明眸闪了闪,将屋内正在收拾的一幕幕收入眼底,柔声说道:“姐姐是要去洛阳?
“晋阳长公主要代表内务府押送一批饷银,前往河南,我在随行之列。”元春拉着探春的小手,引入一旁靠着花窗的炕几上。
袭人端过暹罗茶,给两人奉上香茗。
“那大姐姐什么时候启程?”探春目光一瞬不移地看向元春,问道。
“后天,今天先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准备府卫、舟船还有银两,我和长公主坐船过去。”
自广通渠可直抵潼关,再入黄河就可驶往洛阳,这是大汉朝南粮北输的漕运路线。
当初贾珩星夜驰援河南,军情如火,故而并未乘船。
探春明眸闪了闪,英丽玉容上见着纠结之色,忽而目带期冀之光,开口道:“那姐姐能不能带上我?”
自接到那封书信后,她这几天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来想去,不若前往河南去见见……中原之地的廖阔景色。
“三妹妹,这……你也要去?”元春闻言,讶异了下,旋即,面色迟疑道:“可先前没有和你珩哥哥说过。”
探春抿了一口茶,清声道:“大姐姐,上次珩哥哥就说让我随军前往河南,后来是老祖宗觉得军情如火,考虑到我没出过远门,这才没有应着,如今河南局势大定,大姐姐也要去河南,我如何不能去?想来我过去,珩哥哥也是很乐见的。”
见元春面现迟疑,探春柔声道:“姐姐,当初还是珩哥哥头一个想让我去,姐姐现在去了,留下我一个人在这儿,倒跑到我头里去了呢。”
说到最后,语气有些委屈不胜。
当初珩哥哥承诺过她,塞上牛羊,江南水乡……
元春目光柔润如水,轻声道:“可妹妹年岁还小,这一路舟车劳顿,只怕身子骨儿受不得。”
两人谁都不知道,一会儿又是“跑我头里”,一会儿又是“年岁小,身子骨儿受不得”,已有谶语之祥。
探春拉过元春的胳膊,摇晃着,却不想以才露尖尖角的小荷蹭着元春的胳膊,轻声道:“好姐姐,让我去罢,抱琴不就是去了?姐姐在船上也无非多带一个人,多添衣双快子而已。”
往日英媚的少女此刻在自家年过双十的胞姐面前,难得现出几分小女孩儿的娇憨烂漫。
元春感受到胳膊处的异样,温宁如水的眉眼间,涌起一股名为母性的气韵,揉了揉探春的额头,珠圆玉润的声音中带着几许宠溺,柔声道:“好了,你也是大姑娘了,怎么还学小孩子撒娇。”
一来同胞姐妹,骨肉亲情,血浓于水,二来元春年岁稍长,小时候还抱过探春,其实这会儿看着探春,就如看着自家女儿一样。
嗯,有些古怪。
“那大姐姐这是答应了?”探春秀丽眉眼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