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分明只是垫话,为了夸赞着贾珩。
贾母笑了笑,道:“打仗的事儿,老身也不懂,胜了就好。”
甘氏转眸看向贾母身旁的秦可卿,笑道:“这就是珩哥儿媳妇儿了吧?昨个儿还听晴丫头和雪丫头说过,看着真是雍容富贵,落落大方。”
秦可卿此刻一身丹红色宫裳,云鬓高挽,一张宛如牡丹花芯的脸蛋儿国色天香,明媚娇艳,欠了欠身,盈盈笑道:“不敢当太夫人夸赞,两位王妃才是温婉淑德,仪态体娴。”
丽人听着对面的甘氏夸赞着自己的夫君,与以往登门的如理国公、镇国公家的诰命夫人,两相对比之下,只觉如春风拂面。
甄雪柔声道:“秦夫人谬赞了。”
甄晴却笑了笑。
薛姨妈听着秦可卿和甘氏以及甄氏姐妹说着话,白净面容上见着羡慕,目光有一多半落在甘氏脸上,再看着下首楚王妃甄晴和甄雪,心头感慨不甚。
这才是女人的体面和尊荣,生出两个女儿都是王妃,自己还是诰命夫人。
其实,王夫人这会儿,也轻轻捏着佛珠,不错眼珠地看向气质优雅、言笑和善的甘氏,尤其是眉眼间那股从容不迫的气韵,还有唯有养尊处优多年的官太太一样,那种澹澹的慵倦之态。
心思就有几分复杂,准确说,一股嫉妒混合着怨怼。
如果当初她家大丫头没有出宫,而是封着妃……
宝钗凝眸看向甘氏,水润杏眸也见着微微失神。
无他,因为在甘氏身上同样看到了那种物质和精神充分满足之后澹澹的慵倦感,或者说甘氏展示了一个官太太的模样。
不是像王夫人那样怨恨藏心,吃斋念佛,也不是如薛姨妈那样殚精竭虑,精于算计,而是从容不迫,闲适豁达。
金陵甄家之富贵,已历百年,而宝钗自然听过甄家的名头。
“珩哥儿年纪轻轻,现在也是封疆大吏,算是咱们两家年轻一辈儿的就数着珩哥儿了。”甘氏笑着说道。
贾母笑道:“珩哥儿他不能以常理度之,他们小一辈儿也不能和珩哥儿去比。”
甘氏笑了笑,说道:“这个倒是,的确不能拿着小辈相比。”
贾珩的地位,已经超越了“年轻人”的衡量范畴,已经跳出三界外,进入了另外一个维度,和甄应嘉、史鼎、王子腾属于“同辈”人。
而在厅中的众人听到这话,原本还如一阵朦胧迷雾的人,也生出类似感觉。
贾母笑道:“你们家的宝玉,年岁也不小了,过上三二年也能顶门立户了。”
甘氏面上笑意不减,却叹气道:“宝玉他的性子,不大怎么读书,我正发愁着,怎么办呢。”
“孩子还小,多教导着就是了,我们家宝玉也是,这不珩哥儿督促着他,现在族学里读书,一走半月不回来,我都心疼的不行。”贾母笑了笑,说道。
元春白腻、丰润的脸蛋儿上,笑意微微,刘海儿下的美眸水润生辉,丹唇微启,语笑嫣然说道:“老祖宗,宝玉他再过几天就参加进学试,等再考完试也不迟的。”
这位生于正月,双十年华的少女,一颦一笑偶尔现出的风姿,已有华光明艳的动人之态。
贾母笑了笑,道:“你瞧瞧,不仅是珩哥儿,还有宝玉他姐,宝玉他老子都管着宝玉,我现在也不好管着咯。”
甘氏面上恰到好处地现出艳羡之色,说道:“也是你们家宝玉争气,我们家宝玉现在顽劣的不成样子。”
她在家中不是没有想过督促自家儿子读书,但老太太一直溺爱着,别说打骂,就是说也说不得。
众人知道说的不是家中的宝玉,而是甄家的宝玉,不过仍是有些古怪。
黛玉在下首与探春使了个眼色,似在说,南省的宝玉,也不怎么爱读书?
探春脸上也有几分古怪。
甄雪女儿水歆,此刻正和湘云玩着花绳,两个小手手指张开,糯声道:“姥姥,舅舅怎么没有过来呀?”
甘氏笑道:“这一路舟车劳顿的,他可不舍得跑这般远。”
此言一出,众人都笑了起来,也为甘氏的坦率和爽朗感到新奇和亲切。
事实上,能嫁出去两位王妃的女人,情商如何会低?
正在天香楼中众人说笑之时,忽而,一个嬷嬷登上楼梯,绕过屏风,说道:“老太太,太太,珩大奶奶,琏二奶奶,南安太妃领着南安王妃过门拜访。”
众人都是一愣,暗道,南安太妃这时候过来做什么?
黛玉捏了捏手帕,星眸中也现出一丝诧异。
那位老太妃前次登门,为着她家一个亲戚求情,她瞧着说话就不是很客气,后来被他顶了回去,凤嫂子说这位太妃好像就记恨上他了。
宝钗也凝了凝水润杏眸,如梨芯雪白的脸上现出思索。
秦可卿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