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了?」崇平帝看向款步而来,云堆翠髻联袂而来的几人。
晋阳长公主着一身淡红色长裙,纤腰高束,雍容华艳,丽人声音轻柔婉转,道:「听皇嫂说,皇兄今天要去上午朝,就过来看看,皇兄气色这两天看着好多了,可怎么也该多歇几天才是,国事急不得的。」
听着晋阳长公主说话,宋皇后秀眉之下的美眸闪了闪,柔声说道:「陛下,晋阳妹妹说的是,这快近晌儿了,臣妾亲自下厨煮了一些药膳,让人端了过来,陛下用些?」
崇平帝点了点头道:「朕正说这会儿有些饿。」终究是皇后一番好意。
宋皇后打量着崇平帝,凝了凝眉,问道:「陛下脸色不对,是身子不舒服?」
分明见着天子神情不大好看,芳心涌起一股担忧。端容贵妃和李月闻言,也投过去关切的目光。
见崇平帝一时未言,宋皇后劝说道:「陛下如是身子不舒服,再多歇息几天,这身子才好一些,也不能太操劳了……太医昨个儿还说陛下需多多歇息才是。」
晋阳长公主同样留意到崇平帝脸现愁容,轻声劝道:「皇兄,保重龙体当紧。」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古人常言,磨刀不误工。」端容贵妃柔声道。
李婢月也劝道:「舅舅,如身子不舒服,不要强撑着。」
听着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着,崇平帝摇了摇头,道:「如今满朝文武许久不见圣颜,并非长久之计。」
想了想,知道宋皇后以及误会了自己脸色问题,解释道:「子钰几天没有还未见着飞鸽传书,倒也不知道开封府那边儿情形如何了。」
宋皇后、端容贵妃、李月:「......」
合着脸色不对,就是为了这个?
好吧,开封府现在陷落敌寇之手,陛下是需要上心着。
晋阳长公主拧了拧秀眉,其实刚刚隐隐猜到一些,能让皇兄这般眉头郁郁的,也只能是河/南之乱。
念及此处,弯弯秀眉下,一双晶莹美眸忧色浮动。
他去河南也有几天了,飞鸽传书和军报前几天还发着,听元春说他还给家里写了一封家书。
她这边儿却没见着。
纵然觉得递送家书不方便,难道不能以夏侯莹的名义送过来?
宋皇后定了定心神,压下心头一丝复杂思绪,轻声道:「陛下这般一说,是有两天没见着子钰和咸宁的信儿了。」
「是三天。」崇平帝面色淡漠,随口说着,却已纠正宋皇后的「口误」。
宋皇后:「….….」
这得想成什么样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度日如年,如坐针毡?端容贵妃则看向崇平帝,清冷玉容微动,心头幽幽叹了一口气。她女儿还在贾子钰身旁,可陛下这般提心吊胆的却不是咸宁。当然,更多是惦念着开封府的局势。
崇平帝皱了皱眉,低声道:「朕之前推算过,以骑兵之迅,只怕两天前已到了开封府城下,应该已与敌大有所交手,难道是攻城不顺利?还是说要等着步卒赶到一同攻城?」
宋皇后想了想,宽慰道:「陛下勿忧,许是贾子钰还在攻城,想着等攻下之后,再给陛下发着捷报呢。」
崇平帝叹了一口气,道:「多半是了,开封府城是大城,城防坚固,贼寇据坚城顽抗,朕就怕一番攻守,要连绵大战一两月,那时对满目疮痍的中原大地而言,无疑又是一场浩劫。」
端容贵妃蹙了蹙眉,轻声道:「贾子钰不是带了四万步卒,合起来,近
八万步骑,应不至于攻不破一座坚城吧。」
「容妃有所不知,一旦贼寇整合而毕,就需得征发不少民夫才能攻城。」崇平帝解释说着,面色就有几分幽冷,道:「就怕天下省府州县,见贼寇与官军相持日久,人心思动。」
能不能以雷霆手段平息叛乱,本身就是中枢威信的体现。
民变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民乱,朝廷久不能制,那表明中枢已经渐渐失驭天下。
端容贵妃柔声说道:「陛下也不要太过担忧了,贾子钰总有办法的。」
李蝉月看向崇平帝,虽未劝说,但目光也有着几分关切之意。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皇兄如实在担心,可以锦衣府放出信鸽,询问开封府那边儿的情况。」
崇平帝闻言,想了想,点头道:「晋阳所言有理,戴权,即刻让锦衣府照此办理。」
戴权连忙道:「奴婢这就派人去办。」说着,就去吩咐内监行事。
「陛下,先用些药膳吧。」宋皇后端过一个汤碗,递将过去,柔声道:「趁热喝,调养调养身子。」
崇平帝却并未接过药膳,低声道:「朕这会儿用不下。」宋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将盛有药膳的汤碗放在桌子上。
她算是明白了,没有贾子钰那边儿的消息,陛下就是寝食不安。
晋阳长公主默然片刻,柔声道:「皇兄这般忧虑,也于事无补,还是调养身子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