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庞师立以及谢鲸等人,沉声道:“庞参将,将剩下两营骑卒整顿,准备军需辎重,等会儿随着本将向洛阳进发。”
庞师立与谢鲸拱手称是,然后离去。
贾珩然后看向宋源,道:“宋主簿,如今京营剩余兵马防务布置方面,就拜托先生了。”
当然其实也没有太多必要防备神京方面,因为天子此刻比他更上心神京防务。
宋源面色郑重,拱手道:“节帅放心。”
士为知己者死,他留镇京营,要为节帅坐镇好后方。
贾珩也不多说其他,正要出了营房,就在这时,外面军将禀告道:“节帅,咸宁公主过来了。”
不多时,就见着咸宁公主已换上一身锦衣府卫士的飞鱼服,腰佩着绣春刀,披着红色披风,身后还有三四个锦衣卫士扈从,一看就是宫中的侍卫。
看着容色幽清、冷艳的少女,此刻一身飞鱼服,衬托的身形高挑明丽,贾珩轻笑了下,道:“殿下这身打扮,端是英姿飒爽。”
其实先前也有所犹豫是否带上这位公主,但思来也有带上的必要,不仅是答应了咸宁,而是对天子心性的顾忌。
又是“先斩后奏”,又是“便宜行事”,那么随着时间流逝,天子会不会猜忌心起?
所以,还有什么比带上天子的女儿,自请监军,更能以安天子之心?
甚至,他以后领二十万大军与东虏争锋于北,天子会不会猜忌他兵权过重,难以掌握?
不用说,几乎是必然,哪怕雄才大略如秦王嬴政,对带领几十万大军灭楚的王翦,都心存猜忌,王翦需得索取美女释疑。
而咸宁公主,就是他和天子始终维系信任的纽带,自家闺女再是胳膊肘儿往外拐,但也没有背叛生父的道理,身边儿一个牵绊着他,京里的家眷又是人质,这就能打消天子的猜疑心。
不然,不把咸宁带上,以后带的就有可能是文臣监军抑或是内监,甚至是藩王监军,难道要和他们共事?
那么从现在开始,咸宁跟着他去河南,以后自然也能跟着他北征东虏。
还有,如果真的在地方斩杀一位不听话的文官,朝野攻讦四起,天子半信半疑之时,咸宁正好在一旁写写奏报替他分说。
更不用说,咸宁在他身旁充任佥书帮他写捷报,写奏报,给天子带来的征战参与感。
至于引来的非议,如今文武百官脸都被打肿了,纵有非议,也只能先憋着!
咸宁公主目光激动地看向那少年,清声说道:“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贾珩笑了笑,道:“殿下稍安勿躁,各部兵马正在点齐,我先回家简单收拾嘱托一番。”
要不要带探春,其实也有些犹豫,探春年岁比较有些也不知吃不吃得颠簸劳顿之苦,另外回去也算和家眷道别。
宝钗应该还在家中,而可卿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晋阳长公主倒是不太适合见着,此刻多半还在宫里探望着崇平帝,或者安抚着得知崇平帝吐血的冯太后。
事实上,在贾珩在熙和宫中离去后,诸家诰命在宋皇后的口谕下,离了彩绣锦妆的看台,各自回府。
原是在坤宁宫中备了午宴,可经过河南变乱,崇平帝吐血晕倒一事,几家诰命也没什么心情可言,谁也不缺那一顿饭,聚拢在一起,心情寡淡,还不如各自归府。
“那先生,我随你一同过去?”咸宁公主心头一动,连忙道。
贾珩想了想,点了点头道:“也可。”
两人说着,与咸宁公主一同骑上马,出了营房,返回宁国府。
而肖林与谢再义两将也领兵向着南阳府挺进,一时间马蹄声乱,人吼马嘶,大军浩浩荡荡向着东南方向而去。
荣国府,梨香院
厢房之中,靠着轩窗的炕上,宝钗拿着绣花针缝制着春裳,低头将最后一根线头咬掉,丰润白腻、白里透红的脸蛋儿,梨腮晕红,拿过手绢攒了攒额头和鬓角的香汗,杏眸盈盈如水,问道:“莺儿,什么时辰了?”
“哎,姑娘。”莺儿应了一声,放下手中绣架,来到茶几前,提起一个茶壶给宝钗斟了一杯茶,轻笑说道:“姑娘,都午时了,都该用着午饭了,姑娘也歇歇。”
一眼瞧见宝钗书中的春裳,笑道:“姑娘,这衣裳缝制好了没有?”
宝钗“嗯”了一声,拿着手中的春裳轻轻叠起,柔声道:“缝制好了,等下午过去那边儿送过去。”
说着,意识到什么,连忙压低了下声音。
“太太一早儿就去了铺子,不过这时候也快回来了。”莺儿笑了笑,俏声说着,将茶盅递过去:“姑娘,喝口茶,润润嗓子。”
宝钗轻轻“嗯”了一声,接过茶盅,粉唇合在瓷杯上,小口喝着。
莺儿笑道:“姑娘,今个儿听说是魏王的生儿,老太太、太太还有东府的珩大奶奶一大早儿就过去了,也不知这藩王封妃典礼是个什么名堂。”
宝钗粉唇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