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声道:“朝廷选人用人,哪能如封着诰命的恩典一样?妇道人家,懂得什么!”
王夫人脸色一变,攥着佛珠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发白。
贾母听着什么部推、廷推,也有些头疼,听得贾政训斥,说道:“既是这般,你和珩哥儿商议就是了。”
原想问着一个结果,自家儿子能升着几品?现在既诸事未定,也就没什么好问的了。
贾政点了点头,不继续说朝堂之事。
他也不想在后宅说着这些,偏偏老太太问着,不好不答。
薛姨妈在下方听着,捏着手帕,凝眉思索。
什么廷推,部推,她不知道,只是觉得看着像是好事将近了。
宝钗端起茶盅,抿了一口,白腻如雪的脸蛋儿,蒙上一层思索之色。
“好了,咱们也去东府罢,听听戏。”贾母转而看向凤姐,笑着说道。
凤姐一张俏丽、妩媚的瓜子脸上,笑意盈盈,道:“午饭时候,可卿就唤人来请了,老祖宗,咱们过去罢。”
说来也巧,就在这时,一个嬷嬷从外间进得厅堂,说道:“老太太,珩大爷过来了。”
众人心头微动,都看向那嬷嬷。
“珩哥儿他这时候不回府,怎么过来了?”贾母笑了笑,诧异问道。
以往都是她唤着珩哥儿过来,现在这几天因着政儿的事儿,倒是频频过来找着。
“说是来寻二老爷的,这会儿大爷正在梦坡斋等着呢。”那嬷嬷低声道。
贾母闻听在梦坡斋等着,心头就有几分了然,看向贾政,笑道:“政儿,你赶紧去罢。”
贾政应了一声,起身离了荣庆堂,去见贾珩。
见贾政离去,凤姐笑了笑道:“老祖宗,我就说吧,老爷的事儿,珩兄弟他比谁都上心着呢。”
“珩哥儿他从来是个心头有数的。”贾母点了点头道:“咱们不去管这些,先去东府,珩哥儿媳妇儿想来也等急了。”
王夫人脸色微动,攥了攥佛珠,却有些好奇老爷和那位珩大爷在梦坡斋说着什么。
黛玉挽起探春的手,少女凝霜皓腕上分明有着一串儿水晶项链,映衬的香肌玉肤,纤若柔荑。
湘云见状,苹果脸笑容灿若晚霞,道:“宝姐姐。”
说着,也去挽宝钗的手。
宝钗收回神思,轻柔一笑,唤道:“云妹妹。”
两人小手都有些微胖,相较而言,湘云结实,宝钗绵软。
众人说说笑笑着,前往宁国府。
不提贾母一行,却说梦坡斋,小书房
贾珩低头品茗等待着贾政,不多会儿,外间小厮道:“珩大爷,老爷过来了。”
随着贾赦父子的流放,府中下人不知何时起,皆称贾政为老爷,而非二老爷。
没有贾赦的荣国府,似也渐渐恢复往日的平静。
说话的工夫,贾政举步进入厅中,儒雅面容上见着一丝笑意,唤道:“子玉。”
贾珩起身相迎,说道:“寻老爷说些事。”
二人重又落座。
贾珩道:“老爷稍安勿躁,晚上我约了韩相之子韩珲,顺便提一提此事,这几天应会有消息。”
“子玉,你操持此事就行,我倒是不急。”贾政点了点头,转而感慨道:“如今吏部主持京察以及工部部推,也不知部里两位堂官,要引起多大一场风波。”
自顾自说着,问道:“子玉,如今我观齐人、浙人争执日烈,只怕工部两位堂官人选更是火上浇油。”
贾珩笑了笑,道:“所以,圣上又把赵尚书放回工部。”
以后贾政怎么也是四品通参通政、参议,如果对朝局敏感度一点都没有,也容易出事。
贾政闻言,面上不由现出思索,过了会儿,隐隐有所悟。
“老爷,将来一段时日,党争愈演愈烈,老爷去通政司,当能看到不少齐浙两党彼此攻讦的奏疏,也可留意揣摩。”贾珩叮嘱道。
贾政点了点头,算是明白,而后说道:“秦老先生在工部兢兢业业,子玉可有打算?”
秦业是贾珩的老丈人,官居营缮清吏司郎中一职,值此工部人事整顿之际,应该谋以官职迁转才是。
贾珩沉吟道:“我原想着岳丈他年岁大了,应当致仕荣养,可岳丈他仕途之心未熄,我也只能竭力为其谋划了。”
“秦老先生在工部不少年头儿,执掌一司事务,从无出过纰漏,也当往上动一动才是。”贾政手捻胡须,点头说道。
心头也有一些好奇,他调任通政司通政,那子玉的老丈人又当往哪里去呢?
原是五品郎中,总不能还不如他吧?
想来不至于,可五品郎中再升,外任四品,年纪未免有些大了,能否受得异地为官之苦?
此刻,贾政还没有想到,贾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