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敏锐注意到荣国府的艰难处境。
贾珩对着贾母说道:“老太太稍安勿躁,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
工部之桉,线索并未搜集齐全,贸然发动,不能收到奇效,而其中细情,却又不能与贾母言明。
贾母闻言,心头却有几分不大快意。
王夫人目光蒙上了一层晦色,她就知道,那人绝不会那般好心,她兄长的事儿,这人就袖手旁观,现在西府走着霉运,不知他心头是多得意。
元春贝齿咬着樱唇,面上现出思索。
贾母忍不住说道:“珩哥儿,如今这家忠顺王爷,总是和咱们家不对付,我瞧着前前后后有好几出了,珩哥儿,你是咱们家的族长,总得拿个主意才是啊。”
“老太太说的是这个理儿,当初皇商的事儿可不就是?蟠儿那桩事儿,得亏没让这家王爷得着机会作筏子,不然不知还怎么样呢。”薛姨妈也在一旁插话说着,不过后边儿的话更像是……隐隐的讨好。
东西两府,如今贾赦一去,贾政赋闲,大小王已分。
王夫人叹了一口气,冷声道:“义哥儿媳妇儿家的姿儿,我寻思着,说不得就是这家王爷闹出的名堂。”
忠顺王此刻在贾珩有意无意的强化下,俨然已经成为贾家内宅妇人眼中戏台上的“白脸奸王”,完美转移了仇恨。
当然,也是自家在后宅私下说说。
邢夫人这时也得了机会,忿忿道:“这家王爷,这般仇恨我们,倒像是刨了他家祖坟似的,整日不依不饶的。”
贾母、王夫人、钗黛、元探:“???”
此言一出,恍若一股冷空气席卷了荣庆堂,倏然一静,落针可闻。
探春眉头紧皱,暗道,这是大不敬吧?
但终究拐了个弯,且是无知愚妇所言,权当没听见这疯话。
只是贾母怒目而视,瞪了一眼已反应过来,脸色苍白,如丧考妣的邢夫人。
元春连忙岔开话题,柔声道:“虽因私怨,但人家也占着公理的。”
宝钗瞥了一眼邢夫人,暗暗摇头,而后看向那低头品茗的少年,却见其一样当没听见。
既锦衣都督没听见,那……应该没事儿吧?
贾珩余光倒是扫了一眼邢夫人,暗道,还真是谶语之诡悚,疯狂剧透的红楼梦。
说不得严查大桉,追朔实证之时,还真要刨一刨豆腐渣工程。
贾政凝了凝眉,也只当没听见那疯话,忧心忡忡道:“母亲,这等国家宗藩,还是圣上兄长,哪是那般好相与的,父亲在时,都要避让……”
说着,似乎觉得以子议父,实在有失体统,改口说道:“先前,珩哥儿不是因为宝玉那个孽畜,去寻了人家,这等藩王,根基深厚,又占着公理,谁也说不出什么的。”
众人闻言,也齐齐叹了一口气。
被一位老王爷盯着,谁心里也不觉得轻松。
元春道:“其实先前就有龃龉,非一日之功,这位王爷是圣上亲兄,行事可能也无顾忌了一些。”
贾珩端起茶盅,气定神闲地品着茶,静静听着,嗯,总之,他很欣慰。
经过不停的敲打,荣国府的女卷,起码知道平静安逸的富贵生活,不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外面还有政敌虎视眈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