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爷留步。”
贾珩不由一愣,无他,这一声“贾爵爷”,总让他想起韦爵爷,压下心头的一丝古怪,回头而望。
却见一个着粉白色宫裳,身形窈窕,一头如瀑青丝悬于腰际的妙龄女子,笑意盈盈地唤住自己,正是晋阳长公主的贴身侍女怜雪。
“怜雪姑娘。”贾珩轻声回着,忍不住看了一眼怜雪身后,见并无丽人倩影,心头不由生出一股失望。
一段时间未见晋阳,也有些思念。
怜雪见得这一幕,忍俊不禁道:“贾爵爷可是在寻找公主殿下?”
贾珩道:“怎么不见晋阳殿下?”
怜雪近前,轻声道:“这会儿公主殿下还在长乐宫,等稍晚一些的申时,将独自一人回公主府,贾爵爷有空暇吧?”
贾珩轻声道:“晚上倒无事。”
怜雪闻言,心领神会,笑道:“那我就先回去和公主说了。”
说着转身,忽地转眸看向贾珩,眨了眨清眸,道:“还未恭喜贾爵位荣升一等男爵。”
贾珩轻笑了笑,倒也没有多说其他。
怜雪笑了笑,也不说其他,转身离去。
望着怜雪远去的背影,心头也生出一股猜测来。
可以说他和晋阳长公主的今天,有不少都是怜雪帮衬着,才得以进展飞快。
“想来是有所图得,等她想说之时再说罢。”贾珩思忖着,神情施施然出了宫门。
宁国府
因是正月初一,东西二府的女眷则聚在天香楼吃酒听戏。
二楼,帏幔四及,莺莺燕燕聚之一堂,欢声笑语不时传来。
贾母在凤姐、李纨等人的相陪下,与秦可卿一同说笑,下手坐着元春、迎春、探春、湘云、惜春、黛玉等人。
贾母这时看向宝钗,笑道:“宝丫头,怎么不见你娘过来。”
宝钗正自看着戏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探春扯了扯宝钗衣袖,笑道:“宝姐姐,老祖宗问你话呢,说姨妈怎么没来呢?”
宝钗闻言,丰美莹润的脸蛋儿上微微一红,旋即淡淡笑意,杏眸清波微漾,轻声道:“妈这会儿午睡,许还未起呢。”
贾母笑道:“鸳鸯,去唤唤姨太太过来听戏,一起热闹热闹。”
她就担心因着蟠儿的事有心结,多过来走动走动就好了。
鸳鸯笑着“哎”了一声,然后径直去了。
梨香院,厢房之中,薛姨妈正自接待着王夫人,两姐妹坐在床上,拉着手说着体己话。
王夫人刚刚看过薛蟠的状况,轻声宽慰道:“妹妹,文龙看着大好了许多,也是年轻身子壮实啊。”
薛姨妈听着这话,目光就有着躲闪,忙道:“郎中说,要足足养两个月才好呢。”
王夫人见状,心思剔透,倒也反应过来,叹了一口气,道:“你说这个事儿闹的,好好的亲戚,那人非要将人往牢里送,倒是连外人都不如了。”
薛姨妈闻言,神情烦闷,唏嘘感慨道:“我也这么说不是,他只一心想做好官,却苦了我家蟠儿。”
王夫人一听这话,心头已有七八明白,她妹妹心头还怨着那位。
“他在外面当官儿,也未必一直顺顺当当,你不知道,昨日宫里朝廷那些官儿都弹劾着他。”王夫人压低了声音说道。
薛姨妈问道:“这这,老太太不是说没什么事儿吗?”
王夫人嘴角噙起一丝冷笑:“说是那样说,但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千里搭凉棚,就没有不散的宴,外面风高浪急的,哪能一直顺当。”
薛姨妈闻言,面色变了几变,有些心惊肉跳,竟不敢接话。
她是真的有些怕了,自家儿子去了五城兵马司,一条小命还要攥到那人手里。
王夫人叹道:“现在老太太惯着他,也是无可奈何,还有三丫头和大丫头,倒和他亲得给什么似的。”
何人知道她的苦楚,自那位起来后,不管是老太太,还是亲手养大的姑娘,都好似跟她隔了一层似的。
薛姨妈强笑了下,道:“姐姐,先不说这个了。”
王夫人看着自家妹妹神情的不自然,情知因薛蟠之事,对那位已是敢怒不敢言,叹了一口气。
薛姨妈转换了话题,苦笑道:“姐姐,我瞧着过了这个年,宝丫头年岁也不小了,就该定亲了,偏偏家里出这么档子事儿。”
王夫人闻言,倒是惊讶道:“怎么这般急着给她定亲?蟠儿刚刚只怕不太容易寻合适的,不过,我瞧着宝丫头是个好的。”
她是真喜欢宝钗的品貌,尤其是那性子。
薛姨妈叹了一口气,转而问道:“姐姐,我看宝玉过了这个年,年岁也不小了罢。”
王夫人喃喃道:“是呀,一晃都嗯?”
说着说着,就觉得不对,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