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道:“你胡说什么?”
斗笠女子冷笑道:“那位子是谁的,就该是谁的,莫要存非分之想,这不仅是我的意思,也是父亲旧部的看法,你在京中寻找伯父遗嗣,倏然三四载,一无所获,是真的找不到,还是根本就不想找到!”
当年她父王错信了人,她这辈子自不会错信了人,她只求报仇,将那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徒送去十八层地狱悔过!
青年痩眉之下的阴鸷目光,锐利如剑地逼视着青衣女子,压低了声音道:“你以为我在京中没有寻找?线索全无,说不得遗嗣早已身遭不测!”
再说是男是女,是贤是愚,尚且不知,祖宗的江山怎么能轻易托付?
况且先太子遗嗣出身也颇具污点,几为皇室丑闻,甚至是先太子被废得元凶,名姓不入宗祠度牒,以之为旗帜,天下人心如何膺服?
他为赵王血脉,岂能忍见皇室蒙羞?
斗笠、青衣女子道:“你将这些年寻找的经过,告知于我,我去找!”
“胡闹!河南、山东诸地都在酝酿起事,你不回山东主持大局,还在京城盘桓?”青年公子低声道。
斗笠、青衣女子冷声道:“没有寻到伯父遗嗣,如何起事?
青年公子面色凝重,低声道:“鸡公山的高黑塔,已有所动作了,你在山东还毫无头绪?如非你拖延其事,八月东虏入寇,山东调兵北向,就可树起大旗,那时候京营还未整顿,只要在山东闹出大声势来,京营调兵镇压,神京防卫空虚,我就可在京营联络旧部”
提及旧事,青年公子心头忿忿。
那时他打进大明宫,就可以太上皇之名废了伪帝
斗笠、青衣女子秀气的眉紧皱着,质问道:“趁东虏入寇,北疆胡人肆虐,那时,祸乱的是谁的天下,又为谁做了嫁衣?”
“妇人之仁!”青年公子低声斥道。
在心头咒骂道:“和你那病王一个德行,当年但凡狠心一点儿,也不至让宫里那人捡了便宜!”
如果不是他需要依靠这位堂妹在白莲教的势力将水搅浑,他需得与其虚以委蛇?
斗笠、青衣女子也不与青年公子争辩,坚定道:“我在京中要找到伯父遗嗣。”
想起一旦倔起来,懂九头驴都拉不回的斗笠女子,青年公子也一时头疼,道:“找吧,找吧,赶紧找到。”
斗笠、青衣女子面无表情,道:“将你这些年寻找的经过、人手,汇总给我。”
青年公子冷冷道:“我只给你半年时间,找不到,你也要尽快回去,不能耽搁大事。”
“该回去的时候,我自会回去。”青衣女子不为所动,语气坚决。
说着,也不多言,转身而去。
见着青衣女子离去,青年公子脸色难看,心头愈发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