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了。”
几人说着话,已近傍晚时分,贾珩起身告辞,离了晋阳长公主府。
宁国府
却说贾母在秦可卿的招待下,用罢午饭,坐了一会儿,就重又返回荣府。
黛玉、探春、湘云三个则陪着秦可卿坐了一会儿,几人原就是同龄人,聚在一起,自有许多话说。
而尤老娘则随着尤氏,单独进入所居院落,进入厢房,环顾着周围摆设,脸上笑意掩藏不住,道:“虽说因着那事儿,但没想到还能享着富贵日子,你是个有福气的。”
尤氏让银蝶奉上香茶,轻叹道:“老太太可怜我这些年不容易,又碰上人家两口子心善,才留着安身之地。”
尤老娘点了点头,笑道:“我瞧着珩哥儿还有他媳妇儿都是个和气的。”
尤三姐轻哼一声,道:“人家公侯之家,在外面威风八面的,您老人家倒是托大,开口珩哥儿,闭口珩哥儿的。”
娘俩儿在家时,就经常拌嘴儿。
尤老娘恼怒道:“三丫头,人家两口子都没讲这些,你倒是讲究起体面来了,真真是女大不中留,胳膊肘子尽往外拐。”
尤二姐连忙劝道:“娘,三姐儿不是那意思,这等大户人家规矩重,人涵养好,不计较,但咱们自己也不可轻狂了去。”
尤老娘轻笑一声,满面春风道:“老身两个如花似玉的闺女都给他了,唤他一声珩哥儿又怎么了,论起来,他是不是该唤老身一声岳母?”
尤二姐:“”
一张秀美脸蛋儿顿时涨红成熟透的苹果一般,羞恼地看着自家娘亲。
尤氏蹙了蹙眉,道:“娘,八字还没一撇呢,就说这些,传扬出去,平白让人笑话。”
尤老娘笑了笑,也不介意,转而道:“我这趟来呢,就想问问你们两个丫头是什么个主张?住在人家里也不是个长远之计,总得有个说法才是罢。”
尤氏皱眉道:“能有什么说法?二姐儿、三姐儿就是陪着我在这儿住几天,再说人家刚娶亲,纵然纳妾,也需一二年的。”
尤二姐柔声道:“娘,女儿还想多伺候您几年。”
尤老娘撅了撅嘴,讥笑一声道:“伺候为娘几年,你天天呆在这儿,梦里伺候我去?”
尤二姐闻言,一张艳丽的脸蛋儿嫣红如血,垂下螓首,不再言语了。
尤老娘道:“三丫头呢,为娘倒是不担心,也做不了她的主,但二丫头,你若是有意呢,那指腹为婚的张华,趁早儿给人家多点儿银子,退婚了事,若是没意,再在这儿住着,仔细让人说了闲话去。”
尤二姐螓首微垂,铰着手帕,支支吾吾道:“我我”
她也不知如何是好,她再有意,人家没意,不就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尤老娘一见着自家女儿这幅模样,眼珠子一转,情知这是有意。
暗道,她就说嘛,那少年权贵,二姐儿怎么可能不动心?
尤氏皱眉道:“我听说那个张华,是个市井泼皮,吃喝嫖赌、恶习俱全,妹妹哪怕不许旁人,也断不能被推到那等火坑里去。”
尤二姐闻言,脸色微白。
是了,她这辈子岂能许给这种泼皮无赖?
“这就结了。”尤老娘摊了摊手,笑道:“那需尽快退婚,别到临头手忙脚乱的。”
她来此,就是为着这件事儿,她两个女儿,三姐儿还好说,说不得那天将那位珩大爷按倒在床上都不奇怪。
但二姐儿,性子柔弱,从小又给了人指腹为婚,需得把婚书拿回来,否则怎么进宁府的门?
尤三姐凝了凝秀眉,眸子锐利、清亮,问道:“张华家那边儿,需得多少银子才能了解那婚书?”
“我琢磨着至少得三五十两银子,这小子整天嫖赌,他老子都和他断了关系,正打饥荒呢。”尤老娘也是个老江湖。
见几人犹豫,低声道:“赶紧料理了才是。”
尤三姐却有些信不过尤老娘,冷声道:“谁知道你拿了银子,去不去料理这件事儿?”
尤老娘瞪眼道:“你妹妹的终身大事,我再湖涂,也不好湖弄不是。”
好不容易钓个金龟婿,这哪好湖弄?
尤氏想了想,柔声道:“如是三五十两银子,我这些年还存一些体己,娘拿过去料理此事。”
如按着原着,贾琏偷娶尤二姐,就给了张华父亲二十两银子,完结了退婚手续。
只是后来凤姐又寻了张华,再作攀缠,用来摆弄贾琏和尤二姐。
尤三姐眉头紧蹙,道:“需得多备一些银子才是,至少得一二百两,将人嘴巴堵严实了,否则来日不定再起什么反复。”
她最是了解那些赌徒,说不得又来攀缠。
尤老娘迟疑道:“不妨让珩哥儿来办?”
尤氏面色微变,急声道:“这事儿如何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