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
说话间,入画从外间挑帘进来,道:“珩大爷,厨房掌勺的柳家的,说鸡蛋没有了,让我们自己花钱买,让我在柜里翻着了,她转而又说那是预备着头层主子,不是给二层主子的”
凤姐:“”
贾珩轻笑一声,道:“好一个头层主子,二层主子!我倒想问问她,在她眼里,我是几层主子?还是单单东府过来的都是二层主子?”
如果按着原著,在大观园中,这柳家的巴结宝玉屋里的丫鬟晴雯,在司棋来唤时,就说过这话。
此言一出,众人心头一突儿。
凤姐更是“刷”地脸色苍白,因为有一段时间都没见贾珩发如此大的火大,再不要说东西二府之比,更是骇人,急忙说道:“珩兄弟,这下面的人胡吣,你别往心里去。”
贾珩道:“如后厨说银子不够,可我记得上月,刚刚抄检出了数十万两的银子,现在一碗鸡蛋羹都做不出来?还有这屋里,凤嫂子你自己说冷不冷?”
凤姐一听脸上愈是挂不住,喝道:“平儿,将那管事儿的厨娘唤过来!”
平儿在一旁早已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唤了几个婆子去往厨房去了。
此刻,一屋之人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黛玉拉了拉惜春的小手,宽慰着惜春。
说来这还是探春当初对黛玉做过的事儿,黛玉此刻反过来拉着惜春的手,感受着小姑娘的情绪渐渐平缓,心头倒也有几分异样之感。
一直依靠旁人的人,如果有一天发现自己已成了旁人的依靠,无疑是有着一种莫大的成就感。
屋内正等着,忽地外间彩屏挑开棉帘,入得屋内,道:“老太太、太太,领着几位姑娘来了。
不多一会儿,黑压压一群人,从廊檐间挑帘进来,正是贾母、李纨、王夫人、探春、迎春、湘云等人。
贾母看着屋内凝结入冰的气氛,面色变了变,问道:“珩哥儿这是怎么着了?”
贾珩起身,看向贾母,道:“老太太也来了,正好也听听那些下人眼中的头层主子,二层主子究竟是个怎么划分的。”
这话一出,贾母脸色一顿,急声道:“这话又是从何说来?”
这时,凤姐身旁的周瑞家的,就和贾母叙说了来由经过。
李纨,探春等人听着,面面相觑。
贾母又惊又怒,将手中拄着的拐杖,狠狠砸了砸地面,转头看向凤姐,难得一见的恼怒道:“凤丫头,你平时怎么料理的这些人。”
凤姐心头发苦,忙道:“老祖宗,下面人多嘴杂,没个轻重高低,现已着人去唤了,这必是好好惩戒的。”
贾珩面色澹然,道:“老太太,惜春妹妹为我东府的千金,我与其兄虽有旧仇,但与她一个小姑娘并无干系,左右不过是爷们儿之间的事儿,她什么时候都是我东府的千金小姐,现在却让这些下人小瞧了去,划到二层主子上了!”
贾母叹了一口气,劝慰道:“珩哥儿,下面仆人没个眉高眼低的,这必是要好好惩戒的。”
贾珩道:“倒不是惩戒不惩戒的事儿,只是好奇哪个是头层主子,哪个是二层主子。我方才过来时,见着宝玉房里的丫鬟袭人和麝月,说宝玉屋里的兽炭烟火气多了一些,就要换新的,而惜春妹妹这屋里,炭火取暖尚不足,我想着惜春妹妹还是回东府为好,在我那边儿,总还是能做个头层主子的。”
贾珩虽没有说“厚此薄彼,这西府不待也罢!”的言语,但也差不离儿意思。
至于言说此事,无非是给予压力,让西府好好整治整治下面婆子的闲言碎语。
男人可能觉得这流言蜚语,都是鸡毛蒜皮,但后宅这些小姑娘,被下面的长舌妇说三道四,心头怄气藏心。
不说其他,后世都有网暴,真临到自己头上,被千夫所指,闲言碎语,立刻炸了毛,跳了脚。
你倒是大度一些啊。
贾母面色微变,道:“这珩哥儿,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王夫人:“”
王夫人脸色难看,宛如吃了苍蝇般。
这兜兜转转都能扯到她家宝玉?怎么还有她家宝玉的事儿?
是了,方才她唤着袭人、麝月说换兽炭的事儿。
究竟是谁给这珩大爷说的!
她绝不饶了她!
这边厢,听着贾珩的话,探春、迎春以及李纨,神情不一而足。
这等踩低捧高,看人下菜碟的事儿,都是遇到过的。
再怎么说,她们也是主子,却时常要受下人的气!
贾珩道:“老太太,惜春妹妹也大了,终究是我东府的千金,先到那边儿住几天,老太太若是念叨的话,两府隔着一条夹道儿,往来也便宜,让她再过来小住就是,这小院也给她留着。”
东府有个家,哪怕不住,随时可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