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方才他还在纠结如何拯救这香菱,不想可卿转念就解决了这个麻烦。
比起他去爱屋及乌,自家妻子可卿以这种容貌相似的借口,简直是神来之笔。
事实上,贾珩并不知道,其实是他刚刚看香菱几次,目中时不时流露出的怜惜与思索,为秦可卿捕捉到。
秦可卿一见贾珩如此说,心头了然,笑道:“倒是我唐突了,不知薛妹妹是怎么个意思呢?”
宝钗轻笑了下,道:“珩大奶奶认香菱为妹妹,自是她的福分,香菱还不过来唤姐姐。”
这种事情,只要不蠢就知道怎么选择。
认一位少年权贵的发妻为干姐姐
秦可卿嫣然一笑,道:“那可真是好了,我只有一个弟弟,还不曾有妹妹,一直盼望着,今儿个倒是一偿所愿了。”
说着,挽起裙袖,从一节白藕般的手臂上取下一个碧玉镯子,递给香菱,笑道:“初次见面,这个只当是姐妹相认的见面礼吧。”
香菱闻言,扬起一张柔弱楚楚的小脸,看着那笑意盈盈,目光温和的大姐姐,竟觉鼻头一酸,眼眶有几分湿润,纤弱道:“谢过珩大奶奶”
秦可卿一见,倒真是起了几分怜惜,上前搂住香菱的肩头,柔声道:“好妹妹,别哭了。”
宝钗杏眸闪了闪,柔声道:“秦嫂子这礼物太贵重了。”
秦可卿笑道:“这样的小姑娘,在家里不定是被父母如何宝贝,只是送个镯子,谈何贵重?来,香菱妹妹,我给你戴上。”
说到拿起香菱略显瘦弱的手臂,现出一截凝霜皓手腕,将玉镯子给香菱
转而看向一旁的宝珠,笑道:“宝珠,你带着香菱量量,过两天给她做两身衣裳来。”
宝钗静静看着这一幕,暗道,这位珩大奶奶是真的喜欢香菱。
也是,见着和自己眉眼有些像的姑娘,总会格外偏爱一些。
“只是,以后不能让哥哥欺负了香菱。”
宝钗念及此处,心底就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只是动着侧隐之心,就担心和哥哥生了一些嫌隙,如今这般模样,却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一直到夜色低垂,秦可卿又招待着几人用罢晚饭,这才吩咐着丫鬟、婆子将几位姑娘送回西府。
贾珩则是较早儿一些回了内书房,打算再看会儿书。
内书房中,烛火明亮,将一道颀长的身影投映在书架、花瓶上。
贾珩聚精会神,伏桉研读着从兵部搜集而来的资料,不时拿起毛笔在一旁书写做着笔记。
忽地,听到轻盈带着几分慌乱的脚步声,心头一动,抬眸望去,只见一个身姿丰腴、着澹黄色衣裙的丽人挑开棉布帘子,俏立在门口。
“珩大爷,这会儿方便吗?”温婉如水的声音,略有几分柔媚和胆怯。
这与往日明艳动人,峨髻云鬓的丽人,似有几分违和。
不过念其锯嘴葫芦的逆来顺受性情,贾珩也不相疑。
贾珩绕过书桉,在一架山河屏风之东面寻了张楠木椅子坐下,指了小几对面的一张靠背椅子,清朗的声音平静无波:“尤嫂子,这边儿坐。”
说着,也不再看尤氏,提起小几之上的茶壶,给尤氏斟了一杯茶。
因为晴雯玩投壶游戏之时,多吃了几盏酒,贾珩就没让晴雯继续伺候着。
尤氏缓缓挪将过来,隔着小几,将翘圆落在椅子上,转眸之间,那明显梳妆打扮过的玉容,神情稍显局促,目光莹润如水,欲说还休。
“尤嫂子有事?”贾珩面色澹然,将斟好的一杯茶,递至尤氏手旁的小几。
尤氏被对面那幽沉、平静的目光注视着,螓首低垂,粉面见绯,弯弯眼睫低垂,看着脚尖儿。
因是垂下脸,逆着烛火,一时倒也看不清出脸红,颤声道:“我闲得没事,给你织的一条汗巾子,就寻思着天冷了,京里风大,你系在身上,用来遮风想来是极好的。”
颤抖、断续说着,纤纤柔荑拿出一个澹蓝色围巾,抬眸递将过去。
贾珩目光微动,默然了下,轻声道:“这如何劳烦尤嫂子?”
“你在外面出生入死的,我在后宅只是享乐荣华,想帮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做一些针黹女红,多年不作,手艺倒也落下了许多,你不要嫌弃才好”尤氏说着说着,倒也镇定下来,抬起一张娇美、艳冶的脸蛋儿,两弯柳叶眉下,目光期冀地看向对面的少年。
贾珩转眸看着尤氏掌中那围巾,伸手接过,道:“多谢嫂子了。”
见贾珩收下,尤氏艳丽玉容上顿时现出欣喜,脸颊早已滚烫如火,偏转过去,说道:“那你忙,若是没事儿,我我就先走了。”
说着,盈盈起身,几是逃也似的走了。
贾珩目送着尤氏的倩影,原地只留下几缕香气鸟鸟,面色幽静,摩挲着手中的蓝色围巾,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