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笑谈。
当然最后两句有说,李纨熬得昏惨惨黄泉路近,故而被人笑谈。
但按着时人科甲出身,光宗耀祖的观念,哪怕李纨去世后被封为诰命,也应是光前裕后,含笑九泉,何言与他人做笑谈呢?
好比后世,寡妇拉扯着儿子长大成人,待儿子事业有成,为官作宰,哪怕熬得油尽灯枯,没有享过一天福,世人也不会笑谈,而是对一位伟大母亲的肃然起敬。
如果做了新朝的官儿,似乎就说得过去了,背弃祖宗、被发左衽……
贾珩面色幽幽,将心头一些发散的思绪压下。
提及孙子,贾政面上的愁闷果是散去许多,既是欣慰又是惋惜,叹道:“兰哥儿像他父亲啊,子钰你这个当叔的,以后还要多提携、指点他才是啊。”
贾珩点了点头,道:“我会的。”
说话之间,贾珩就送着贾政到了抄手游廊尽头,这一路经过贾珩的开解,贾政心头烦闷已消失不见,微笑道:“珩哥儿,到这里罢,你回去用饭罢。”
贾珩点了点头,温声道:“二老爷慢走。”
待目送贾政离去,贾珩面色默然,站立了一会儿,思绪万千。
秋风袭来,略带着几分凉寒,贾珩目光闪了闪,正要折身返回,回头却见鸳鸯提着灯笼,从月亮门洞快步过来。
“珩大爷,老太太唤你过去用饭呢。”鸳鸯碎步前来,俏声说着,那张白腻如雪的鸭蛋脸面儿,几颗雀斑在廊檐橘黄灯火掩映下,淡去三分,容貌平添几分婉美、明媚。
贾珩笑了笑道:“这就过去了。”
说着,行至近前,二人就是沿着抄手游廊返回。
鸳鸯轻声道:“刚才老太太和琏二奶奶还说,让大爷多费心了呢,本来是过来吃饭的,却因为宝二爷……心头很是过意不去呢。说来,大爷还真是有办法,宝二爷他这几天,我看着都进益了许多。”
贾珩道:“费心倒没费多少心,宝玉这个性子,希望经此一事,能够有所成长罢。”
他知道鸳鸯是担心他对贾母有看法,就在一旁帮着说话找补。 18113/103758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