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如果这珩大爷和蓉哥儿斗得你死我活,那这东府的家业,未尝没有落在他身上的一天。
他为宁国正派玄孙,贾珍对他做下那等没脸子的事来,现在被弄到牢里去,实在大快人心。
贾蓉这边厢,仰头将酒水喝了,压下心头的苦涩,看着那个如众星捧月,谈笑自若的青衫少年,心头就有怨恨如野草一般疯狂滋生,瞬间爬满了内心。
这边厢,迎着贾族老少爷们儿的目光,贾珩朗声道:“如今族中族学简陋,我打算从公中拨付银子,重建族学,礼聘名师,造我贾氏崇文学堂,供族中子弟读书科举。”
此言一出,众人都是停杯不语,面现惊容。
贾代儒苍老面容就是一变,若重建族学,他那时该如何自处?
贾珩捕捉到代儒的失落神色,补充道:“崇文学堂为新建,代儒公劳苦功高,也可顺势颐养天年,归家含饴弄孙,族中也不会亏待,照原例拨付银子荣养,当然,代儒公老当益壮,若不愿就此熄教学之心,也可在族学小学堂中,为蒙童发蒙识字,传道授业。”
贾代儒的学问水平,也就只能教小孩子识个字,至于举业,他会从国子监中托宋源先生另外延请名师。
贾代儒闻言,心下稍安,笑道:“子钰,老朽虽垂垂老矣,但也不愿回家就此歇着,做那无用闲人,还请在小学堂中给老朽留个位置。”
此言一出,在场贾族的老少爷们都是笑着称好。
这一下子,原本略显僵硬的气氛,倒也烘暖了起来。
贾珩笑道:“代儒公醉心教育,他日在我贾族之族谱文史,未尝不能留名其上,数百年后,供后世子孙瞻仰。”
贾代儒其人,虽然科举不太行,但也算正派,倒也谈不上面目可憎。
事实上,贾族中人,也并非全是蛇鼠一窝。
贾代儒闻言,心绪激荡,甚至眼圈微红,说道:“子钰,老朽定然较好蒙童。”
却是一下子挠到了痒处,半生蹉跎,若能因教书育人而得贤名录载于族谱文史,纵是百年之后,也可含笑而逝了。
至于贾珩话语分量和信誉,这是士林舆论公认的大贤,显然还是有着分量的。
周围贾族爷们看着这一幕,也是又艳羡又是心热。
再看那青衫直裰,坐姿端正的少年,目光都是渐渐不一样。
果然不愧是名闻朝野的送,不能以年龄小而当小孩子看。
贾珩又朗声道:“崇文学堂中,学童入学学费一应全免,也会定期组织考试,这是我贾族族学,公中每年都要拨付银子奉养。”
此言一出,在场的老少爷们都是面露欣然。
贾政面带敬配,赞叹道:“子钰当真是惟德惟贤啊。”
这哪怕是传扬出去,都是馨德之举,在宗族中矜老恤幼,弘扬文教。
贾珩道:“政老爷谬赞了,当然,若族中子弟不愿读书之人,也可入贾氏讲武学堂,听说宁府中有一耋老讳名焦大者,其人曾陪国公爷出过几次兵,在死人堆里熬出来过,虽年老体迈,但仍有军中武艺,可教蒙童习武,另外,我还会在军中寻人来教授族中子弟习武。”
既然他已经打算承接了宗族,就不能再将宗族视为累赘。
可以说,当他入主宁国府,成为族长的那一刻起,就必须意识到斗争形势已经发生剧烈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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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受贾珍欺压的庶支旁亲,而成了贾族族长。
迎接的他的也是一场赶考。
如果不想让贾族成为他的负累,反而成为他的助力,他就需要改造贾族,大浪淘沙,将一些真正的宗族菁英拣选出来。
谁说神京八房,都是废物点心?
不尽然吧。
何况就算一张卫生纸,都还有用处呢。
有一些小孩子,心性未定,调理调理,读书习武,从事商贾货殖之道,嗯,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
用人之长,天下无不用之人。用人之短,天下无可用之人。
事实上,在封建宗法社会,明君任人唯贤,也并没有排斥任人唯亲,二者都是并用的。
因为同为一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句不好听话,将来如果贾珩要造反,除却亲信部将可以托以大事外,从宗族挑拣出的精英子弟,同样死心塌地的一批。
因为造反是要诛九族的!
如曹孟德,不仅仅拥有五子良将,夏侯和曹氏宗族给他提供了多少人才?
夏侯兄弟,曹仁、曹洪、曹真、曹休
再说李唐,他们打天下之时,如李神通,李道宗,李孝恭
都是战功赫赫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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