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朗脑子一懵,伸手把这个闹钟抓了下来,扳开后盖。
里面的结构也确实是最普通的钟表结构,没有任何炸药。
“恶作剧?”
他关闭了这个闹钟,有些茫然的走出了演播厅。
屋外的工作人员都在焦急的给家人打电话报平安,只有那个穿着衣冠楚楚的主持人站在人群中,失魂落魄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杰朗没有管这些人,只是吩咐警员照顾他们的情绪,带着众人远离演播厅,然后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钟。
他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从视频里看,对方应该是那种无所顾忌的暴徒,怎么会仅仅做一个恶作剧呢?
也就在这时,他的手环震动了一下。
这是他设置的二十分钟的倒计时到了。
轰——
而伴随着他手环振动的,是剧烈的爆炸的轰鸣,整个楼层都仿佛正在颤抖。
几个已经逃出生天的工作人员被这声爆炸吓得尖叫,而杰朗也差点失去平衡摔倒,他随手抓住身旁的一个工作人员问道,
“楼上是什么房间?”
“仓库,摄影棚,这些人都应该被疏散了···”工作人员说道一半,突然顿了一下,“老板还在楼上的办公室。”
“有人?”
杰朗松开了工作人员,猛地冲进了消防通道,顺着楼梯向上爬。
几个警员也顺势跟了过去。
在这层楼维护秩序的人变少了。
打电话的声音渐渐安静了下来,‘死里逃生’的工作人员基本上已经和家里报了平安,人群中传来小声的议论声。
魂不守舍的主持人杰特靠在站在人群的边缘,他的大脑一片空白。
演播厅里不是没有网的,他在这被关在演播厅的十几分钟里,也登录上了电视台的网站,看到了电视台关于自己的‘直播’节目。
他的丑态,他的狼狈的模样,被观看直播的数百万人看到,取笑。
“我完了,我完了,”
他踉跄的靠在通风窗的边缘,喃喃自语。
周围传来人群淅淅索索的声音。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
仿佛每一个人都在取笑他,都在羞辱他。
他的主持人生涯结束了。
从今以后,所有人都会认为他是一个小丑。
他已经没有未来了。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身边最近的一个个子瘦小的男人。
这个男人平时最爱拍的马屁,对他阿谀奉承。
而此刻,
这个男人在笑!
他在笑!
杰特猛地抓住了这个男人的双肩,双眼瞪大,鲜红的血丝布满了他的眼睛,
“你在笑什么?你在笑什么?你也配笑我?你们这些肮脏的,低贱的穷人,也配笑我?”
“我在和我孩子打电话!?你疯了吗?”
男人挣脱开了他的钳制,有些愤怒的吼道。
“你们也配?你们也配?”
杰特松开手,踉跄的后退,直到靠到了敞开的通风窗。
他衣衫不整,头发也有些混乱,“你们以为我会给你们笑我的机会!?”
“不可能!绝无可能!”
他趴在通风窗边上,然后纵身一跃、
这里是27楼。
——四分钟前——
“开门!开门!”
正装革履的男人猛地拍打着办公室的门,他试图扭转门把手,拉动房门,但是房门纹丝不动。
在他的左手方向,是一个打开的电视,电视上是一个血红的倒计时。
滴答——滴答——
清脆的声音响在这个狭窄但是装修的富丽堂皇的办公室里。
男人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想要打电话出去,但是回复他的只有无尽的忙音。
他又拿起手环,手环上显示‘无信号’。
这里的一切能与外界联系的方式都已经被切断。
他只有敲门试图吸引附近的人注意,但是他的敲门毫无反应。
附近几层楼的人都在这二十分钟内被疏散了。
至于他为什么不疏散。
一旦爆炸发生,演播室的设备必然会被摧毁,到时候他就可以扛着摄像机,第一时间将画面记录下来。
那将是不知道多少的流量。
而且他的办公室经过了特别加固,很安全。
放在桌面上的微型高清录像机闪烁着红光,将他的模样照进镜头中。
他刚刚准备拿出摄像机出门试一下状态,就发现自己办公室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锁死了。
而他的电视上则出现了一个血腥的倒计时。
“混蛋,混蛋,没用的狗杂种们!谁来救救我!”
清脆的倒计时如同催命的符咒,一步步的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门窗都已经被锁死,他试图敲碎玻璃,但是加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