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些之后，他眼神变得无比冰冷。

“轰！”

希达尔的魂魄被彻底捏碎！

顾慎原本还准备连将其丢入净土，但看到希达尔雪原猎杀的画面之后，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这一捏将希达尔的魂灵彻底捏碎！

那些云船上苦苦挣扎的中洲天才，最后的反抗之心，也被捏碎了。

其中最为恐惧的，便是东濑月。

顾慎降临之后，她第一时间施展了自己的不成熟领域，利用“泼墨之术”，将自己隐匿起来，消失地无影无踪……虽然这样做躲不过炽火的灼烧，可万一有一线生机呢？

但顾慎捏碎希达尔之后，便直接向她的匿身之处，投来了目光。

正当东濑月犹豫要不要主动现身。

顾慎直接对准虚空一抓。

“嘶啦！”

一蓬鲜血从空中抛洒而出。

不知从何凝聚的冰锥，从东濑月后心穿透，将其抵出数十米，送到了顾慎面前。

“哇！”

东濑月神色苍白，勐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你是东洲人，却跑到源之塔参与神使试炼？”

顾慎看着这张姣好面容，打心底觉得讽刺，于是一字一句问道：“你难道不知，这些年欺压东洲最狠的，就是源之塔？”

“……”

东濑月无言以对，她咬了咬牙，选择沉默以对。

她来自瀛海，就在大都旁边。

所以她比这艘云船上的任何一人，都要更清楚“顾慎”这个名字的重量。

在她尚且稚嫩的时候，这个名字就意味着东洲大陆整个年轻一辈的旗帜，无数人追逐的顶点。

东洲江南地区，除了大都，其他地方都算不上繁华。

人人都向往更好的生活。

超凡者也不例外。

东濑月的家族，一直以进入议会为目标……而后来他们也的确实现了，夫人统领了整片江南地区，东濑家族得到了扶持，可正因进入了议会，他们才看到了更大的世界。

与上城比起来。

大都也便不算那么繁华了。

东濑家族开始栽培年轻人，并且不再以留在东洲为目标。

长野和中央城合流，东洲与北洲成为盟友……这五年来人人皆知，议会上下一片赞许，可并非每个人都打心底认同这个举动。

至少东濑家族不认为“合流”是正确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神战爆发。

那么他们认为赢家会是源之塔……于是他们开始转移资产，开始为后续布局，一方面留在东洲拿着议会提供的资源，另外一方面则是秘密谋划转移事项，当然家族庞大，无法完成尽数移动，但只要核心成员能够离开，便算是大功告成。

这也是东濑月来源之塔参加试炼的原因。

她是家族近百年来最优秀的超凡天才，只要这场能够拿下“玄龟神使”的候选者席位，东濑家族就可以借助这份权力，顺利将家族核心要员转移到中洲，从此脱离瀛海。

至于那些带不走的。

从来就不在家族的考虑范围之中，究竟是存活，还是毁灭，高层都不在意。

“轰！”

顾慎强行读取了东濑月的精神海，随后默默将瀛海东濑家族的那几张陌生面孔记在脑海之中。

先前他听褚灵详细说了近五年来合流的各项进展。

一开始顾慎还甚是欣慰。

女皇和白术的意志达成了统一，即便没有自己这位“核心枢纽”，合流依旧能够平稳开展，毕竟这个世界离开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运转。

可看完东濑月的记忆之后，他意识到……

如“东濑家族”这样的存在，恐怕不止一处。

之前的二十年来东洲备受打压。

有些人想着奋起反抗，可也有些人，被磨灭了骨气。

越是对“超凡世界”有概念的那些高层，越是不相信东洲可以抵抗外洲，他们见识到了源之塔的强大，见识到了天空神座的伟力……于是在这场浩浩荡荡的“合流”浪潮推动之下，他们选择逃避，转移。

这些人，是隐藏在血肉深处的暗蛆。

攘外必先安内。

想真正意义上的实现“合流”，就必须清除掉这些隐藏极深的蛆虫。

精神搜刮结束。

“对于你和东濑家的选择，我表示理解。”顾慎轻声说道：“但也表示遗憾……”

“……？”东濑月神情惘然。

以她的实力，完全无法抵抗炽火的精神入侵，此刻还是处于晕眩状态，直到顾慎开口数秒之后，她才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