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色锦。文宽夫遂令工人织金线灯笼,载莲花,中为锦纹,又为秋迁,极备精美。”
“贵妃制成衣裳,穿着去见官家,官家惊问:‘此锦何处得来?’”
“张贵妃正色曰:‘昨令成都文彦博织来,以尝与妾父有旧,然妾安能使之?盖彦博奉陛下耳。’”
官家很开心,从此就属意宽夫。宽夫自成都归京,不久就做了参知政事。”
“贝州王则反叛,朝廷以明镐往取之,眼看就要成功了,官家却以叛贼离京城很近,非常担忧。有一天在宫中说道:‘执政大臣无一人为国家了事,日日上殿,却没有取贼的意思,有啥用?’”
“张贵妃便令人秘语宽夫。明日上殿,宽夫乞身往破贼。官家大喜,让他统军,等他赶到的时候,人家明镐已经平定了叛乱,结果好处全被文宽夫捞去了,拜了同平章事。”
苏油摸着下巴:“天底下没有新鲜事,轻易得来的东西,必定会轻易地失去。”
管事一拍手:“照啊!小郎君见识可谓通透!后来监察御史唐介弹劾宽夫,在殿上召宽夫面质奇锦等事,导致宽夫出知许州。不过唐御史也没讨好,被贬到春州。”
“第二年上元,有内官写诗到:‘无人更进灯笼锦,红粉宫中忆佞臣。’官家听后,一笑置之。”
“事与成都灯笼锦有关,因此这里传得沸沸扬扬,都快说成传奇了。大家都称它——间金奇锦案。”
苏油贼兮兮地上下打量管事:“管事,身上有钱没?”
管事以为苏油和他玩闹:“倒是有一锭小银,小郎君何用?”说着将小银子摸了出来。
苏油将银子接过来:“收你一锭银,教你一个乖:宁在当面言人过,莫于背后道短长。文公负天下人望,出将入相,道听途说的东西,一笑而罢即可,妄议不得。”
“你说的这位所谓‘佞臣’,小报有消息,眼看又要入阁复相了!可别再说他的坏话。”
管事的都要哭了:“小郎君你好奸诈……坐了我的船,听了我的故事,还要我倒给钱,还要我感谢你……你要是实诚人,事前就该告知才对……”
苏油笑道:“哎呀别生气别生气,我虽然有小报看,但你这花边故事讲得太好,我实在不忍打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