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虽未曾用过,却因为主人的精心保养而足够锋利,即便如此,预想之中刺穿肉体的流畅感并未出现,刀尖仅仅只是刺入几公分不到就被紧密结实的肌肉死死夹住,再也不能寸进。
范德尔再一次让希尔科感受到了怪物】的真正含义。
让希尔科意外的是,范德尔竟是松开了掐着自己脖子的手,退后两步。
在大脑窒息之前,希尔科终于把头探出水面,重新获得了呼吸的权力。
捂着火辣辣的左眼,希尔科用右眼死死地盯着神色复杂的范德尔,握紧了手里的刀子。
“你现在放了我,我们会是仇人,总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低头看了一眼不断渗血的腹部,范德尔看起来有些失落。
“希尔科,你自以为你是在为我好,你却不知道你的隐瞒对我来说就是背叛。”
“背叛?”
希尔科冷笑道:“我是你的兄弟,你却想杀了我,这才是背叛。”
“我不想杀你,也不会杀你,我只是想给你一点教训,顺便看清楚我自己……不然的话,刚才我就不会放手。”
“如果你想通过这种谎言来挽回我们已经破碎的关系,范德尔,你最好还是把我溺死在这里。”
希尔科满脸不信,范德尔叹息一声。
“我同意了。”
“……什么意思?”
“你的计划,你的人体实验计划,用炼金士兵对抗上城的计划,我同意了。”
范德尔深吸一口气,平静凝视着一脸惊讶的希尔科。
“看着你在我面前死去和看着其他人在我面前死去,感觉完全不一样,我其实,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博爱,就在刚刚你用水果刀捅我的时候,我才知道我是一个伪善者,心里总想着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做的事情却总是更多的伤害别人,不如你纯粹。”
“……”
“而且,我从李先生那里学到了很重要的道理。”
虽然很不爽,希尔科却不得不接过话茬。
“如果你不想说的话,可以闭上嘴巴,我不是非得听。”
“我问你,诺克萨斯为什么可以那么强大。”
“这个话题我们说过,当然是因为诺克萨斯一直在发起战争,掠夺资源,征募士兵,在这种情况下,只要诺克萨斯不死,诺克萨斯就只会继续强大下去。”
“错了,这不是诺克萨斯真正强大的原因。”
希尔科呆住,范德尔一字一句的说道。
“诺克萨斯强大的原因,是因为诺克萨斯人愿意为了尊严而死,在诺克萨斯,如果一个人为了维护尊严而死,那么这个人和他的家族,乃至于整个国家都会以他为荣,
而祖安却没有这样的理念,为了能卑微的活着,祖安人可以像一只老鼠一样逆来顺受,殊不知,畏惧死亡换来的是生不如死……”
“范德尔,你不像是能明白这个道理的人。”
“我现在明白了,所以来找你。”
范德尔凝视着希尔科,神色冷酷地上前两步,伸出右手。
“既然已经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们应该抛开一切顾及,
希尔科,开始你的实验吧,至少下次面对执法官的枪口,祖安人能获得一丝反抗的余力。”
希尔科冷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神经病吧?你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握手就想要言和?”
范德尔呲着牙指了指自己的小腹,
“如果你还有气,来,再捅一刀。”
希尔科却是没有捅刀子,而是把刀子收好后,给范德尔的右眼来了一拳,直接给范德尔打成了熊猫眼。
“握手就免了,看在你这蠢货想通的份上,我再信你最后一次……”
话还没说完,希尔科就发现自己又被一股巨力所掌控,身体如同麻杆一般被范德尔扛起来。
“我知道一家不错的私人诊所,忍着点。”
……
一路抱着疑似蔚和金克丝的两个小姑娘,来斯特返回了黑巷的月光酒馆,在酒馆二楼给姐妹两人找了个空房间安顿下来,吃了点东西垫了垫肚子,第一次睡到大床的两个孩子在疲惫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在蔚奥来和爆爆吃早饭的时候,来斯特才找到了谈话的机会。
“蔚奥来,爆爆,除了你们的爸爸妈妈之外,祖安还有其他亲人吗?”
“没了,就剩下我和爆爆了。”
说着说着,爆爆又红了眼睛,蔚奥来则是独自忍耐着。
“那么,你们两个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来斯特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两个小姑娘,盘算着自己该怎么安置两人,既然被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