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是安提哥努斯,试图将对方的精神烙印与本身的心智做融合他承接了安提哥努斯失控疯狂的命运,整个身体在不可遏制地崩溃,这带来了更多的,大量的精神污染。
另外,安提哥努斯的精神烙印与“福生玄黄尊”复苏的意志并不是完全的水火不容,祂们在局部“战场”,在某些方面,呈现出了融为一体的迹象,似乎本来就源于同一个存在。
这初步证实了克莱恩的一个猜测,那就是作为生的神话生物,安提哥努斯一出生就带有一定的“尊”意志,等祂晋升为“诡秘侍者”,这个问题骤然变得严重,让祂产生了不知不觉的异变。到祂容纳了“愚者”唯一性,疯狂似乎直接成为羕的某一面。
也就是,彻底失控前的安提哥努斯在精神上已经是某种程度的缝合怪,祂的自我认知和精神烙印都有部分属于“福生玄黄尊”,而这在“窃取”中,没法分离。
和祂相比,查拉图的精神烙印要干净很多,属于“福生玄黄尊”的只有很一部分,大多数来自查拉图临死前的强烈情绪。
两者之所以不同,除了安提哥努斯额外容纳了“愚者”唯一性,还在于前者是在第四纪初成为“诡秘侍者”的,那个时候,“尊”的意志还没衰退减弱到第五纪后期的程度。
新的平衡始终无法形成,克莱恩崩溃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身体大半已由透明扭曲的蠕虫组成,并往周围延伸出了一条又一条滑腻邪异的触手。
就在他竭力保持自我意识,毫不放弃地寻找新平衡时,他崩溃的身体、安提哥努斯疯狂的精神和“福生玄黄尊”复苏的意志同时进入了沉眠状态。
这让所有的变化戛然而止,往正常的方向回归。
而克莱恩的自我意识借助本身对抗梦境和心灵被入侵时的特殊,在这样的沉眠中维持住了一丝清醒。
这,对,我窃取来的除了安提哥努斯失控疯狂的命运,还有祂现在陷入永眠的命运……而我本身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抗永眠……克莱恩抓住那丝清醒,对当前状态有了一定的认知。
于他而言,这就是机会。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完全地明白“黑夜女神”为什么需要“永暗之河”的河水做媒介才尝试此事。
这不仅是因为让一位容纳了唯一性的使之王和祂体内苏醒的“诡秘之主”意志暂时进入永眠状态很困难,还在于永眠状态对克莱恩是利好,这能创造出只有他一丝意志可以活动,其余干扰全部沉睡的绝佳环境!
同时,克莱恩也确认了一件事情:
自己能在梦境和心灵被入侵时保持清醒,不全是“源堡”带来的特殊,因为他体内的“福生玄黄尊”在此刻也沉眠了。
虽然这位“诡秘之主”复苏的程度还很有限,但祂的位格,以及与“源堡”的联系,都毫无疑问要强过现在的克莱恩,祂都不能完全抵御永眠的侵蚀,克莱恩为什么可以?
所以,克莱恩认为自己在这方面的特殊应该有部分源于“黑夜女神”的祝福,是他降生时获得的馈赠。
执掌梦境领域部分权柄的真神给予的祝福和“源堡”附加的气息、力量、神异结合在一起,才形成了这样的特殊!
仿佛来自梦境深处的轻柔歌声响了起来,克莱恩意识的清醒更进一步加深。
他没有犹豫,当即调整起体内沉睡的烙印和污染,找到了新的平衡。
紧接着,他延伸出一条条有着奇异花纹的滑腻触手,调动“源堡”的力量,隔空窃取起安提哥努斯体内的“愚者”唯一性。
或许是因为他现在就是安提哥努斯,这次的窃取没有失败几次就获得了成功:
一张铭刻着“愚者”符号的半透明面具从安提哥努斯体内飞了出来!
那位脸庞长着粗黑狼毫的男子依旧沉睡,如在永眠。
与此同时,迷蒙的雾气消散,虚幻的星光照入了大厅。
这座古老的宫殿突兀地出现在了幽暗神秘的星界,出现在了霍纳奇斯山脉主峰的峰顶。
隐秘被解除了,命运开始交互。
这个时候,神弃之地,某座山峰上,巨大十字架表面,一层若有似无的阴影帷幕浮现了出来,裂开缝隙,从中走出了位男子。
祂是穿着简朴白袍,留着浓密金须的亚当,祂的身后紧贴着一道浓郁的,长着五个脑袋的阴影。
这阴影与祂部分交融了,但还未彻底化为一体。
亚当抬头望向权柄与象征扭曲成的星界,笑容平和地对背后阴影道:
“祂们看来还不知道我这一次为什么要以空想家为基石。
“这个研究成果我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话音刚落,祂表情庄严地低沉开口道:
“我是一,也是万,是开始,也是结束。”
祂的眼眸骤然变得虚幻,祂的周围浮现出了一片仿佛包容着所有颜色所有可能的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