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
然后,他与光门之间的距离消失了。
下意识间,他忘掉了残余的“死神”途径非凡特性,和阿蒙一起进入了异变的光门。
无尽的深沉黑暗和蠕动的线形光芒扭曲着混杂在了一起,让克莱恩有了种急坠失重的感觉。
十来秒后,他发现自己和阿蒙出现在了一片广场上,皮制灯笼的昏黄光芒仿佛被无形的力量阻止着,只能照到原本一半的范围。
高空闪电划过,让周围一下明亮。
借助这闪电,克莱恩看见广场四周竖立着一个个残缺的雕像,它们或双手被绑在了背后,或身体缠着荆棘玫瑰,或形如木乃伊,直观地给人“束缚”的感觉。
“这里最初是信仰异种王的城邦。”阿蒙就像一位合格的导游,为克莱恩介绍起了“景点”情况,“他们很有趣,平时节制,安静,就像苦修士,可一旦遇到猎物或者特定的时刻,就会爆发出嗜血残杀的欲望,你可以想象,满月之夜,这里是一个到处行走着狼人的城市。”
看来异种最初的理念也有节制后来都被“欲望母树”带歪了克莱恩借助新一轮的闪电又多看了几眼,思索着问道:
“异种王的形象接近木乃伊?”
“没有,祂虽然是个丑陋扭曲的男性,但却喜欢往自己身上缠荆棘缠带刺的玫瑰。”阿蒙嗤笑了一声。
克莱恩趁此机会问道:
“你的信徒会供奉什么样的神像?
“在神秘学里,你的象征符号是时钟加时之虫?”
阿蒙抓了抓下巴道:
“理论上来说,我的信徒都是我自己,不需要那么麻烦去竖立神像。”
我的信徒都是我自己还好,我现在有达尼兹这个眷者克莱恩忽然发现自己和阿蒙在某些方面还是挺像的。
当然,我说“我的信徒是我自己”属于搞笑故事,阿蒙说“我的信徒都是我自己”是惊悚小说,风格差别还是挺大的克莱恩最后在心里自嘲了一句。
阿蒙边往前走,边继续说道:
“不过,在我父亲那个年代,不少人会跟着信仰我,他们有的从时天使这个名称出发,以时钟相关的标志塑造我的神像,有的根据恶作剧之神这个称呼,用覆盖神秘花纹的乌鸦做我的形象,也有的将两者做了一个结合。”
说到这里,戴着单片眼镜的阿蒙忽然侧头,看了克莱恩一眼,勾勒嘴角道:
“距离最终目的地不超过三天行程了。”
也就是说,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三天了克莱恩险些倒抽了口凉气,心理压力骤然增大,让他有种神经快被压断的感觉。
他还没有判断出阿蒙玩这场游戏的真实目的是什么,还没有发现对方驱使自己去做什么事情的痕迹,这就意味着,他无法把握到关键,找不到脱困的真正机会。
刚才阿蒙分身的表现让他明白,不真正做好准备,自己在祂面前可能连十秒钟都撑不到。
思绪电转间,克莱恩沉默下来,跟着阿蒙走出了布满毁灭痕迹的广场。
街上行人稀少,来去匆匆,不少房屋布满火烧痕迹的普利兹港内,挽着栗色长发的“神秘女王”贝尔纳黛将手中的报纸放到了桌上。
那份塔索克报的首页刊登着国王遇刺这个重磅消息,并宣称刺客来自弗萨克或者因蒂斯。
“这不是阻止灾难,也没有加剧灾难”贝尔纳黛表情略显凝重地自语了一句。
她沉思了一阵,提起铺着的桌布,将它裹了起来,然后松开手指,任由它自行舒展。
这一次,桌布内的咖啡杯、笔筒、报纸等事物消失了,出现的是银制蜡烛等仪式相关物品。
贝尔纳黛随即举行仪式,召唤起格尔曼斯帕罗的信使。
作为合作者,她认为有必要询问下对方的情况,看后续是否还有事情需要帮忙。
仪式刚一结束,膨胀的烛火里就走出了提着四个金发红眼脑袋,身穿阴沉繁复长裙,脖子之上没有东西的蕾妮特缇尼科尔。
贝尔纳黛的眼皮微不可见地跳了一下,旋即拿起早就准备好的信和一枚金币,递给了那位信使。
蕾妮特缇尼科尔其中一个脑袋咬住了信和金币,其他脑袋则打量了“神秘女王”几秒。
祂移回视线,走入了虚空,可就在贝尔纳黛准备收起桌布时,这位信使小姐突然又出现了。
祂其中两个金发红眼的脑袋依次开口道:
“他”“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