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蛋糕?这还真是出乎我想象的答案啊不对,我要是能猜到精神病人的答案,岂不是说明我也差不多了脑海想法一闪,克莱恩保持着悠闲的笑容,就像和朋友闲聊一样问道:
“谁要送你蛋糕?”
胡德欧根的表情一下垮掉,脸皮显得愈发瘦长,哭丧着说道:
“没有,没有蛋糕没有蛋糕!”
“你偷走了我的蛋糕!”
他的声音霍然拔高,双眼圆睁着怒视克莱恩。
没等克莱恩想好怎么接话,他猛地“汪”了一声,张开嘴巴,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
紧跟着,他口角流唾地跳离床铺,一步逼近克莱恩,双手前探,试图抓住对方的肩膀,然后将目标拖到身前,重重咬下。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克莱恩虽然略显慌乱,但及时做出了反应,他瞬间弯曲膝盖,半蹲了下去,与此同时,转腰侧身,抬起左臂。
噗!
他一肘撞到了胡德欧根的腹部,撞得对方两眼泛白,口中留出更多的唾液。
可是,胡德欧根并没有停住动作,他顺势下倒,并张开了双臂,要将目标死死抱住。
克莱恩身体一偏,往侧方翻滚了出去,熟稔得就像练习过几百遍一样。
他右手一撑,后空翻站起,打算转守为攻,猛扑上去,制服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胡德欧根傻站在了那里,双眼失去焦距,空洞而茫然。
克莱恩愣了一下,旋即侧头望向墙角,只见穿黑色薄风衣、戴同色丝绸礼帽的邓恩史密斯紧握着双手,埋下了脑袋。
队长把胡德欧根拖入梦境了他有所恍然地收起动作,抓住这个机会,抽出完全不能伤人的仪式银匕,借助它制造出灵性之墙,封锁了这间单人病房。
然后,克莱恩掏出三根参杂了薄荷的蜡烛,按照倒三角的方式将它们摆到了窗台上,一根象征黑夜女神,一根象征隐秘之母,一根代表自己。
没过多久,他布置好了简单的祭台,用灵性摩擦的方式点燃了所有蜡烛。
正当他要回头提醒队长时,邓恩已然抬起脑袋,低沉笑道:
“胡德欧根的梦境一片混乱,根本没有办法诱导。”
他话音未落,胡德欧根的眼睛里神采重聚,不再空洞。
然后,这位疯掉的“心理医生”微仰腰背,舒坦地打了个哈欠。
克莱恩一时竟不知该说点什么,于是什么也没说,拿起了装有“安曼达”纯露的金属小瓶。
他将这夜香草、深眠花、洋甘菊混合蒸馏和萃取出来的透明液体滴入代表自己的那根蜡烛的火焰里,让清幽宁静的香味瞬间散发出来,弥漫向房间每个角落。
胡德欧根的紧绷感、愤怒感和舒坦感全部消失了,他懒洋洋坐回床边,又痴痴呆呆地望向窗外的绯红之月,眼神再次失去焦距,一片宁和。
克莱恩同样感觉到了夜深人静时的超然,他放下“安曼达”纯露,一屁股坐到了胡德欧根的身旁,打算找件事情让对方撤去最后的防备。
只有这样,他才能借助“灵之眼”药水让胡德欧根的灵一点点进入浑噩状态。
毕竟我只是一个不专业的“通灵者”他事先就想好了办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塔罗牌。
这副牌只有二十二张主牌,原因为便于携带,是克莱恩成功申请下来的“武器”。
它的每一张上面都镶嵌着纯银等可以伤害到死灵类生物的金属丝,花纹繁复而华丽,让克莱恩只想收藏,不想用来对付敌人。
克莱恩单手切着牌,微笑看着胡德欧根道:
“我们来玩牌吧。”
“玩牌?”胡德欧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迷茫地重复着这个单词。
克莱恩没有回答,带着不容拒绝的好意将那副塔罗牌塞入了他的手中。
胡德欧根模仿起他刚才的样子,用一只手艰难地切着牌,并顺利完成。
这位非凡者里面的精神病患者慢慢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硬度和弹性俱佳、质感非常出众的纸牌上,翻开了最表面的那张:
一位衣着破烂的男子被绑住双手,倒吊了起来,他的头顶位置有隐隐约约的光环。
倒吊人克莱恩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趁机起身,握住“灵之眼”药水,将那琥珀色的液体滴向了烛火依旧是代表着他自己的那根。
空灵飘忽的酒香弥漫而出,让人仅是闻到,就有喝醉的感觉。
胡德欧根的表情一点点涣散,视线失去了专注,手中的塔罗牌一张张滑落至床上。
但他仍然稳稳坐着,没有软倒。
克莱恩依靠“冥想”,抵抗住了这种让自己身体和灵魂都变轻、变飘、变茫然的影响,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个金属小瓶,旋转拧开塞子,将里面的幽蓝液体灌入了口中。
“宁静药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