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过不少杂志的克莱恩知道自己想要进入的圈子多有舞会,对管家瓦尔特的建议不觉意外,点头说道:
“好。”
说完,他侧头对贴身男仆理查德森道:
“准备马车,我要去圣赛缪尔教堂。”
克莱恩记得很清楚,自己的主要目的是扮演黑夜女神的虔诚信徒,接触相应的神职人员,从而找到混入查尼斯门的机会,所以,打算有空就去教堂做个祈祷,展现诚意,混个面熟。
“是,先生。”理查德森恭敬回答道。
没过多久,穿上外套戴好礼帽的克莱恩就登上了租来的豪华四轮轿式马车,边欣赏沿途的风景,边品着放有柠檬片的红茶。
其实,在车厢内有一个小吧台,里面放着管家瓦尔特预备的金朗齐、凛冬黑兰德等蒸馏酒和各种源于因蒂斯的红白葡萄酒。
不过克莱恩并不怎么爱喝酒,身为一名非凡者,他也不喜欢那种醉醺醺的感觉,这容易让他联想起失控,所以,用去教堂不能喝酒为借口,吩咐贴身男仆理查德森预先准备了一壶侯爵红茶。
“如果可以,其实我更想要一杯甜冰茶,这是南方的味道。”克莱恩半开玩笑地对理查德森道。
“我下次会预备的。”理查德森当即回应道。
克莱恩笑着摇了摇头:
“不,不用,这不够体面。
“等我和这里的邻居们熟悉了,会举行一场有迪西特色的宴会,到时候再准备甜冰茶,呵呵,我想他们的孩子应该很喜欢。”
理查德森见自己理解错了雇主的意思,忙略显紧张地开口道:
“我会记住的。”
从伯克伦德街160号到佩斯菲尔街的圣赛缪尔教堂,步行只需要二十分钟左右,如果不是为了体面且已经租了马车雇了车夫,克莱恩更愿意走过去,消化食物,强身健体。
很快,马车停到了教堂外面的广场边缘,克莱恩拿着镶金手杖,走了下去,驻足观赏了一阵白鸽们的舞蹈。
进入教堂,来到大祈祷厅,他将礼帽和手杖交给理查德森,自己找了个靠近过道的位置坐下,埋低脑袋,交握双手,认真而安静地开始祈祷。
理查德森坐至他的侧后方,放好各种物品,瞄了眼圣坛上的黑暗圣徽,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安宁静谧的气氛里,克莱恩觉得自己的灵性出现了轻微的发散现象,对此并不诧异,因为在教堂内祈祷的信众,都会有类似的遭遇带着虔诚信念的少量灵性一点一滴汇聚,为地底的查尼斯门封印提供着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他灵感突有触动,悄然睁开眼睛,隐蔽地看向了斜前方。
那里站着位穿神职人员黑色长袍的老者,头发稀疏,颜色如霜,脸庞苍白得像是死人。
远远望去,他气息阴冷,表情缺乏,与大祈祷厅内昏暗微光的环境有某种程度上的交融。
内部看守者克莱恩只是扫了一眼,就做出判断,重新闭目祈祷,当然,他已记住了对方的容貌特点:
大鼻子,灰蓝色眼睛,脸部皮肤松弛,未留有胡须。
那位神职人员打扮的老者此时也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向女神祷告,整个祈祷厅内,只前方墙壁的上方有几个孔洞,照入纯净的光芒,像璀璨的星辰一样,让黑暗的环境显得柔和与神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克莱恩灵感又一次被触动。
他小心睁开眼睛,看见那位穿黑色长袍的内部看守者离开座位,进入了侧方的通道。
那里应该是通往教堂后方的内部看守者们都住在教堂内?他们没有亲人没有家庭没有自己的住所?从他们的状态来看,这似乎也不算太意外,而且看守查尼斯门内部的人,接受主教们的监管,也是正常的措施这意味着我确实得与圣赛缪尔教堂的主教牧师们变成朋友,获得自由出入教堂后方的机会克莱恩没有多瞧,闭上双眼,思考着种种问题。
又过了好一阵子,他缓慢起身,走向圣坛,站到奉献箱前方,拿出50镑现金,虔诚地投了进去。
这让今日值守的主教和牧师都望了过来,目光变得友善,记住了他的模样。
完成这一切,克莱恩对几位神职人员轻轻颔首,转身沿过道走向了出口,理查德森拿着他的帽子和手杖,紧随于后。
出了大祈祷厅,他行于一幅幅精美壁画和穿透高处彩色玻璃的光芒中,往大门位置走去。
就在这时,那里进来了几道人影,为首者是个两鬓头发深长,五官轮廓柔和的中年男子,他穿着黑色风衣,没戴手套,也未拿手杖。
这位男士的左后方是个同样穿黑色风衣的年轻男子,他墨发绿瞳,长相英俊,就是发型显得有些随意,像是早上起床后没进行过仔细梳理一样。
他的样子,他的身影,克莱恩都异常熟悉,可又有一种几年十几年未见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