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计小星与那群人相距已不过三丈之遥,他屏息凝神,仔细聆听。只听一个嗓子略显沙哑的人拱手说道:“贵派各位大哥不辞辛劳,远道而来,拔刀相助,兄弟我实在是感激不尽,无以言表。”
另一人闻言,连忙回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敬意:“我师父他老人家本欲亲自前来拜见白少庄主,无奈卧病在床已一个多月,实在无法起身。因此,他特地吩咐肖师叔带领我们十二弟子前来,听凭白少庄主差遣,以尽绵薄之力。”
那沙哑嗓子的人听后,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说道:“尊师龙老爷子的大恩大德,兄弟我铭记于心。只盼他老人家能够早日康复,安享天年。此间大事一旦了结,我必当亲自前往问安道谢。肖师兄一字电剑剑法通神,威震北州,兄弟我一见肖师兄驾到,心中的大石便立刻落了地,有了主心骨。”
说着,他还不忘向肖师兄投去敬佩的目光,而肖师兄则谦逊地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客气。计小星伏在树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一人以柔和而细腻的嗓音缓缓言道:“此言差矣,白少庄主但有差遣,我等自当竭力相助,只恐力有不逮,难以为少庄主分忧解难。”言罢,其眼神中闪过一丝谦逊与诚挚。
计小星闻此,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回想起昔日在茶馆中听闻的说书片段,那讲述者口若悬河,提及武林中的两大剑派——天山派与龙吟剑派,皆是人才济济,剑法独步江湖,各有千秋。而眼前这位自称为“一字电剑”的肖姓高手,不知是哪个门派,听那名头应是非同小可。此番他不远千里,踏足北州之地,背后定有不为人知的重大图谋。
正思索间,耳边又传来远处隐约可闻的击掌之声,紧接着,近处也有人以同样的节奏回应,似是在传递某种暗号。未几,两批人马相继抵达,通过他们之间的寒暄与交流,计小星得知,其中一位口称“阿弥陀佛”,乃是达摩观中的俗家弟子,法号无言,神色间透露出几分超脱世俗的淡然;而另一队人马,则由三十二寨的总盟主陆永长亲自率领,言语间透露出一股不容小觑的豪迈与霸气。
计小星心中愈发惊奇,暗自思量:这些人在武林中绝非平凡人物,平日里难得一见,今日为何会齐聚北州?只见那白少庄主面带微笑,连连向众人道谢,显然,这一切都是他精心策划,将这些武林高手一一邀至此处。究竟有何等大事,能惊动如此多的江湖豪杰?计小星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目光不自觉地在这些人物间流转,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与举止中捕捉到一丝线索。
只听得那男子嗓音一提,饱含深情地说道:“承蒙各位前辈、师兄、师弟不辞辛劳,穿越千山万水前来相助,这份情义深如大海,我白开朗心中感激涕零,请受我诚心一拜!”话音未落,已能听见他膝盖触地的轻微声响,显然是真挚地跪了下来,准备行那大礼。
众人见状,连忙纷纷上前,或伸手或搀扶,连声道:“白少庄主,这使不得!快请起身!”
“哎呀,白兄,你这是要折煞我等了吗?咱们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客气?”
“武林中人,讲究的就是个义字,路见不平一声吼,拔刀相助乃是分内之事,白兄切莫如此多礼。”
一阵纷乱之中,白开朗终于被众人扶起,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神色庄重地继续说道:“这几日里,天山派的几位高足,达摩观的几位道长,还有扬州莲子坞的几位师兄,也都将陆续抵达此地。”
此言一出,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议论声,有人好奇地问道:“天山派也有人来吗?那可真是太好了,不知是哪几位高人?”
计小星心中暗自嘀咕:‘你问得倒是轻巧,我心中也正有此疑问,这天山派的人来此,定是有大事要发生。’
白开朗微微一笑,神秘兮兮地说道:“待他们到了,我定会一一引荐给大家认识,到时候咱们再一起商量大事。”
计小星心中暗自思量:‘天山派也派人参与,看来这件事绝非寻常,其中定有深意。我得更加留神,看看这北州之地,究竟要上演一出怎样的好戏。’
白开朗的声音低沉而充满悲愤,字字句句仿佛都是从心底挤压而出:“先父当年惨遭毒手,含冤而终,十余载光阴,我四处奔波,访查真相,却始终笼罩在迷雾之中,不得仇家丝毫线索。直至今日,方才如梦初醒,得知那害得先父命丧九泉的,竟是那金刀铁背孟鸿波,此等奸贼,不共戴天之仇,若不能手刃仇人,我白开朗誓不为人!”言罢,只听“当”的一声清脆响亮,似是他手中兵器愤然击打在石头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仿佛是他心中仇恨的印记。
无言和尚闻言,眉头微蹙,目光中闪过一丝疑虑,缓缓言道:“那孟鸿波,乃北州响当当的人物,金刀铁背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孟公府在北州武林中的名声,也一向是光明磊落,未曾想竟会牵扯进这等腌臜之事。不知白施主是从何处得来这惊人消息?可否详说一二?”言语间,显然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持有保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