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相一边嚼着锅盔一边说道:“你不懂啊,这小子不一般,我把一库到四库的书全翻遍了,才弄明白这小子之前到底做了什么能把我们救出来,那是袄景教的秘术苍蜣登阶!”
“阿哥,那是什么?”察觉到对方的凝重,那老妇人也语气放轻了很多。
“咱家资历不够,我唯一查到的就是使用过这种秘术的人多半是死了,能活下来的都不是一般人。”
“更重要的是你想想。啥叫登阶?他要登阶成什么?这种秘术但凡用过一次就不是凡人了!你说说咱们惹得起吗?”
听到记相的话,老妇人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那阿哥你做的确妥当,咱们不能欠这种人的人情。”
“我怀疑这小子加入监天司也另有目的,压根就不是他所说的什么找坐忘道复仇。”
老妇人有些心疼地掏出手绢来,擦了擦对方额头上的密汗。“没事了,哥,咱们别管这些琐事了,反正跟咱们都无关,咱们回家。”
看着那逐渐靠近的大门,表情凝重的记相微微地点了点头。
随着记相掏出监天司的腰牌,那厚重的城门缓缓打开一条缝隙。等记相的马车离开了上京,如同两座巨山般重重的合拢。
李火旺第二天起到很早,把该准备的该带的一切准备就绪后,他下了床顶着晨雾向监牢走去。
让李火旺感到意外的是,这并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人来,一个半大小孩牵着一个瞎子已经提前到了。
“只是负责押送犯人,兵家要请别的外人?”李火旺默默地等待着。
没过一会,又来一个倒着骑牛的男人。他的打扮李火旺没见过,盘坐在牛背上,抱着一尊四手青色女佛陀泥塑,垂着脑袋低声念叨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京的百姓知道些什么,隔着老远就转向了,而且附近半点店铺都没有。明明天已经大亮了,这监牢门口依然无比冷清。
在他们的等待下,很快那厚重的牢门开了,一辆铁质的囚车缓缓开了出来。
那人跟李火旺印象中的囚犯有些不太一样,他的脸上带着一块金面具。
那是一面非常奇特的面具,方形面部、镂空大眼、三角鼻梁还有宽大的耳朵。
如果不是这面具上的线条更加的蟠结,李火旺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块三星堆面具。
“你们几个把他押到午门斩首就行了。”随行出来的兵家对着李火旺三人下令到。
“午门?连城都不用出?”李火旺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从这里到午门,哪怕走得再慢,撑死也就两个时辰,这更李火旺想象的差事完全不像一回事。
“没错没错。”那兵家仿佛很是着急一般,说完这些顿时急匆匆地就钻回监牢之中。
当看到那囚车在一位头发发白的老狱卒的驾车下移动起来,李火旺向着其他两人看了一眼,站在囚车旁向着午门走去。
不管他们到底要干什么,只要能帮白灵淼解除煞气,他怎么都行。
随着马车缓缓进入闹事,四周的声音开始吵闹起来。面对这囚车里面的人,上京城的百姓们嬉笑地指指点点。他们似乎一点都不会因为那金色面具惊讶,又或者他们早就已经习惯了。
吵闹声声音仿佛让囚车里面的人清醒过来,他忽然把那金面具贴在囚车上,对着其他人拼命大喊:“你们你们不能这么对我!我是皇帝!!我是大梁皇帝!!”
听到这话,李火旺心中一紧,可等他回过头去,却发现除了他自己外,别人毫无反应。
这时候的一旁的驼背瞎子,好事念经般不断重复着,“有怪莫怪,办事的不怪啊,有怪莫怪,办事的不怪啊。”
见状李火旺也不再理会什么,安心做好自己囚卒的工作。
他已经能猜测出,为什么那些兵家要找他们这些外人,来送这人上路了,以及为什么这件事情影响仕途了。
囚车的轱辘慢慢地滚动着,顺着宽敞的马路来到了大红色的宫墙边上。
明锐的李火旺察觉到从城墙上,有视线射下来,但是他并没有节外生枝,反正那视线看的是囚车里的人。
“姬诵!你以为你赢了吗?还不一定呢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得跟我一样的下场!”囚车里的囚犯,仰头对着那城墙顶上歇斯底里地大喊。
城墙上的人并没有回应,就这么默默地看着。
马车走得很慢,可走着再慢也会到地方,此时刽子手已经等候多时了,并且刚好正午,一群百姓正在围绕着法场,兴奋的翘首以盼。
“姬满!意图谋反!罪无可赦!理当问斩!!”
红色的令牌扔下,囚车里的面具男被拖了出来,此刻他的身体已经软的跟面条一样了,黄色的尿液浸湿了囚衣。
随着刽子手的拖动,李火旺这时候才发现对方身体有些怪异。他肚子大腹便便,可四肢却格外的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