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冬冬!冬冬冬!请神嘞”一家简陋的土屋内响起了有节奏的鼓声。
“小小鼓鞭一尺三,那个五彩飘带上边栓!冬冬冬”
“往下一住一个弯,往上一指一个尖!冬冬冬”
“打一下颠三颠,打三下就颠九掂!冬冬冬”
“鞭要一打鼓就响,鼓要一响请神仙了诶!冬冬冬”
两个带着红盖头的女人在屋内围着一个面如死灰的孩子正在不断敲着鼓。
在那孩子枕头边上,放着一捧土,土上面插着三柱香,飘出来的香在空中不断摇摆,正在形成了几个模模湖湖的字来。
就在那字即将凝结的时候,一旁紧闭的窗户勐地被一阵狂风吹开,把那缕缕青烟吹散。
刹那间,敲鼓声变得又急又快。
大神那细长黑色的指甲在空中一绕,那即将散去的白烟彷佛变成了有了实质的白线,被她缠到了手上。
锋利手指跟随着白线的指引,狠狠的扎在那孩童大拇指下方三寸。
紧接着再迅速往下一划拉,孩童娇嫩的手掌心被划开了,一团团好似鱼籽的黄色东西蠕动想要钻出来。
一把缠着红头绳的黑剪刀插了进去,把那缺口挑的更大了。
“哇哇哇哇!”刚刚还面如死灰的孩童顿时开始哭着坐了起来,哭喊着要找自己的爹。
他一点都没有注意到,从自己手掌中钻出来的东西正在迅速化成一滩黄水,跟他的泪水一起浸湿了床上的凉席。
“儿啊!我的儿啊!”当一位干瘪的矮子焦急的从外面走进来后,就看到自己那几乎快死去的孩子已经醒了。
他连忙冲过去,一把把哭的满头大汗的孩子搂在怀里,紧接着对着一旁摘下红盖头的白灵淼连忙鞠躬表示感谢。
憔悴的白灵淼表情苦涩的摇了摇头,转身就要走。
“仙姑,你等会,我还没给你钱呢。”
那男人连忙翻箱倒柜,从压箱底的铜板中挑出五十枚,没绞过边的好钱。双手捧着送到白灵淼的面前。
先是看了看对方那膝盖上的补丁和地上的草鞋,再看看这家徒四壁的屋子,白灵淼再次摇了摇头回绝了。
“算了,阿叔,留着给孩子买些吃的吧,他身子骨瘦的很。”
“不不不,仙姑啊,这钱你一定要拿着,我这老周家就这一根独苗,要不是你救了他的命,那我可就没人给我养老送终了!”
好几次推脱后,最终白灵淼还是被迫收下了那五十文钱。
等白灵淼从那土屋中出来,马车旁独臂练剑的春小满迅速把剑插入腰间剑鞘迎了上来。“怎么样,淼淼?忙完了吗?”
看到对方点头,小满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向着马车走去。裹着黄泥的车轱辘开始滚动起来,向着牛心山的位置缓缓的滚去。
“谢谢你,小满姐,还特意陪着我出来。”
听到坐在车内的白灵淼对着驾马的自己表示了感谢。春小满连忙说到:“你这话说的见外了,我们不是好姐妹吗?万一这路上碰到响马什么的,我也能帮的上忙。”
把车帘子掀开一角,春小满迅速瞥了一眼车内的白灵淼轻轻叹了一口气。
刚才的话当然是瞎编,白灵淼自然不需要她保护,只是看到她白皙脖子上那条一直没有消下去的黑色勒痕,她不时刻陪着实在不放心。
按理来说,哪怕天大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过去的。
就像当初自己爹娘把自己卖的事情,现在想起来已经不那么伤心了。
可自己这姐妹好像不是这样,李师兄都走了这么长时间了,依然是这幅失魂落魄的样子。
她从那以后再也没有笑过,眼中空洞的很,彷佛失去了什么。
马车不断的赶着,一直赶到深夜这才停了下来。
她们没到牛心村,牛心村附近没有村落,要回家的话要在这荒郊野外住一晚上。
草草吃了些干粮,两人便躺在车上休息了。
半睡半醒中,感觉到有些不放心的春小满,伸手向着一旁的少女脸上摸了摸。
当摸到对方的眼睛居然是睁着的时候,她轻叹了一口气。“淼淼,你这样是不行的,我知道你很难过,可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总要走出来的。”
“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样折磨自己他们也活不了。”
见对方没有反应,春小满换了一个角度接着劝说到:“既然是姐妹交心的话,那我也就直说了,我知道李师兄他救了我们,可一码归一码,他真的没那么好。”
“不说他做的那些事情,就你现在的条件,只要你开口招亲,那多少人踏破门槛都想入赘你们白家。”
“要胖有胖的要瘦的有瘦的,哪个没有李火旺好?”
“你们两分开了那吃亏的是他,我说真的,就他那疯疯癫癫的样子,注定打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