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看向了陈昂。
陈昂先前还在叫嚣着要拿下来人,可现在却面色涨红。
他刚想发怒,可突然盯着沈安问道:“你便是那个沈安?”
沈安笑容可掬的道:“你说呢?”
“京城沈安?”
陈昂觉得自己算是个倒霉蛋,竟然遇到了此人。
沈安摇头,说道:“不,是雄州沈安!”
哥一来你就喊什么拿下,这是啥意思啊?
沈安反问道:“城中不发援兵也就罢了,怎地来了还吃闭门羹,还说什么拿人?谁想拿人?”
这人竟然咄咄逼人至此吗?
众人见陈昂面色难看,不禁心凛然。
这位的心胸可不宽广,今日你沈安快意恩仇,明日呢?
明日你得小心这位从背后捅你一刀子。
陈昂想起了友人来信里提及的沈安,说是很得官家的喜爱,而且还掺和进了未来皇子的争夺中。
这样的人,未来不是流放就是位居宰辅。
陈昂心中羞怒,但却无可奈何,于是拂袖而去。
他竟然就这么走了?
按照他以往的秉性,今日不把脸面要回来,他陈昂铁定不会罢休。
可他却走了。
地上那个被按住的小吏把肠子都悔青了。
早知道你扛不动这个沈安,我出来干啥?
我特么出来为你助威,可你竟然把我给抛弃了?
小吏心中悔恨,泪水长流。
而在另一边,折继祖已经大笑着走了过去。
“见过折知州!”
沈安也笑着拱手。
折继祖无视了站在后面的折克行,用力的拍了一下沈安的肩膀,赞道:“某还说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城外设伏西夏人,没想到竟然是你,哈哈哈哈!来人!”
“知州!”
折继祖的情绪空前高涨,他吩咐道:“准备烤羊美酒,今晚某为安北接风!”
府州地处黄河岸边,周围河流众多,植被茂盛,是大宋的一个养马地。
只是和西夏大战一开,这个养马地就废掉了。
不过马养不了,牛羊却没问题。
那些番人养了牛羊就卖给府州,然后换了粮食和生活用品,双方算是各取所需。
一行人安顿下来后,折继祖就来找到了沈安。
“以前麟府路军马司说一不二,可从上次某进京回来之后,他们的日子就不行了。”
折继祖很是惬意的坐在那里,斜睨了折克行一眼,“陈昂心有不甘,几番想寻某的错处,可这里是府州!”
他的双眼闪过厉色,“折家在此为大宋戍边多少年了?若非是想着法度,某早就寻机让人弄死了他。”
一股子野性扑面而来,折继祖在盯着沈安。
这话有些忌讳,你沈安可还能安坐吗?
“那为何不弄死他呢?”
沈安淡淡的道:“兴许换一个来还好些。”
“哈哈哈哈!”
折继祖不禁大笑起来,赞道:“果然还是那个安北,豪爽!走,喝酒去!”
院子里已经燃起了篝火,一只肥羊被烤的吱吱作响。
有人搬了椅子来,接着就是酒水。
羊肉细嫩,沈安吃了一块,觉得那股肉香就在齿间萦绕。
“这羊肉就适合烤着吃!”
沈安一口气吃了半斤羊肉,这才满足。
酒水喝了两碗,沈安就摇头不喝了。
他才十五岁,不是喝酒的年龄。
“且等我十八岁之后再说。”
折克行远离家乡许久了,早就馋的不行,在边上酣畅淋漓的吃着。
这厮一口羊肉一口酒,没多久就喝了一小坛。
他摇摇头,遗憾的道:“不够劲!”
折继祖瞪了他一眼,然后问了沈安:“此次来府州……朝中是个什么意思?”
“坚守!”
朝中没啥意思,沈安笑道:“守住了就行,至于我,这是来见世面的。”
折继祖倒吸一口凉气,低声问道:“难道……官家还想让你文武双全不成?”
沈安笑道:“我借了遵道之力,在朝中倒是得了个知兵的名头。”
“好啊!”
折继祖真的是羡慕了,一脚就把正拎着坛子灌酒的折克行踢了过去。
“喝喝喝!就知道喝!你在京城和安北一起,竟然没学到学问,反而酒量越发的大了,要你何用?”
折继祖越想越气,“某上次交代,折家以后要慢慢的文武都学,不能让种家专美于前,可你呢?学到了什么?”
折克行茫然道:“叔父……学了很多啊!”
折继祖一听就得意了,“那就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