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说的可对。”
沈安没好气的道:“对了大半。张八年的动机不会是什么坐看两败俱伤,只是想看看那些权贵的本事,顺带想看看某的性子,如今他该知道了吧……”
赵仲鍼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狰狞。
张八年,你这个蠢货,竟然觉得沈安会忍耐吗?
……
两个密探被吓得魂不附体的回到了皇城司,找到了刚起床的张八年。
张八年正在穿衣,长袍穿上看不出贴身,空荡荡的,仿佛里面只是空气,而不是肉体。
“说话。”
他系上腰带,缓缓回身。
“都知,昨夜去榆林巷的那些人……都……都死了。小人在那里打了个盹……”
两个密探低头请罪。
张八年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走出房间,门外有人等候。
“都知,早饭有汤饼和羊肉馒头……”
作为皇城司的老大,张八年拥有许多资源,比如说饮食上的。
他站在台阶下,幽幽的道:“这二人……每人二十鞭。”
里面跟出来的两个密探闻言大喜,急忙跪下道:“多谢都知手下留情。”
张八年摇摇头道:“早饭不吃了,某此刻进宫……”
他抬头看一眼渐渐明亮的东方,冷冷的道:“下手太狠了些,比皇城司还狠。”
他一路进了宫中,此刻赵祯正在和宰辅们议事,所以得等通报。
说不说?
张八年只是想了一下,就下定了决心。
某是官家的人,没必要为别人遮掩什么!
进了殿内,行礼,赵祯问道:“何事?”
除非是大事,否则张八年不会来打扰朝会。
张八年说道:“陛下,昨夜有人趁夜对沈安家下手……”
赵祯的面上多了铁青,“沈家如何?”
他没问是谁下的手,这个很微妙。
张八年说道:“沈家如何不得而知,不过那些动手的人都死了。一个被吊在沈家墙外,五个被折断了脖颈,丢在皇城司密探的身边……臣失职了。”
被人把尸骸放在身边都没反应,那两个密探堪称是猪。而这两头猪的直接领导就是张八年,所以他必须要请罪。
可沈安下手之狠,让人心惊。
韩琦觉得这事儿真是够诡异的,但曾公亮马上要回京了,他此刻不想去管这些阴私之事。
赵祯的面色渐渐平缓,说道:“沈安……此次西南大败交趾立功不少,不过年轻人总是雀跃了些,让他在家歇息几日吧。”
功劳?
众人想起上次御史被当街围殴的事儿,顿时就是一个寒颤。
沈安动手之前就做好了这个准备吧?
官家看似生气,心中估摸着颇为惬意,只是那些权贵要懵逼恼怒了。
……
消息放出去后,汴梁城不少东西就多了瓷器碎片,然后叫骂声不绝于耳。
那些权贵怒了,有人甚至私下在埋怨赵祯,然后又急匆匆的去聘请身手好的人来做护院。一时间在汴梁城中引发了许多猜测,甚至有人说是官家要对这些权贵下手,所以他们请人来自保。
这等荒谬的话自然没人信,沈安就不信。
今日太学来了个教授,说是请他去太学聚会。
沈安忙于收拾权贵,所以倒也忘记了苏晏等人没有动静的事儿。
别人可能会忘恩负义,但沈安知道苏晏不会。
太学里静悄悄的,沈安站在门外,笑道:“为何没授课?”
教授说道:“待诏进去便知。”
“还给某弄这些?”
沈安笑了笑,然后大门打开……
一群学生整整齐齐的站在两边,大门打开时,他们齐齐躬身。
“多谢待诏!”
声音很整齐,沈安不知道他们是否事先排练过,但一股热流却在胸口涌动着。
这是谢师恩。
郭谦没在,其他人都没在,只有学生们。
当先的是苏晏,此刻他脱掉官服,一身布衣。他抬头看着沈安,说道:“学生在过了省试时激动万分,可却不见待诏……”
那时老子在西南和交趾人干仗啊!
沈安缓缓走过去。
苏晏的眼中多了泪水,哽咽道:“等学生得了殿试第五名时,那一刻……那一刻学生最想见到待诏……”
他缓缓跪下,再抬头时已然是泪流满面:“若无待诏,学生只是懵懂求生的一个苦力……”
沈安心中感慨,想起了当年的那个少年,懵懵懂懂的少年。
那个少年如今已经成为了大宋官员,而且是以殿试第五名的好成绩突围,堪称是奇迹,定然会在史书上留下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