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的女儿,柔声道:“女人都要嫁人的,我嫁给你爹爹就是这样,你看我和你爹爹那么多年也过来了。那沈安是个上进的,以后定然会给你挣来封号……”
她的眼中多了憧憬,“若是他能走进政事堂,弄不好你以后就是夫人,那是多大的荣耀啊!”
“沈安这次在西南立下大功,回来官家肯定要赏赐,这样在婚后你就能有了更好的封号。”
“卓雪,女人的一生就是相夫教子,你的所有荣耀将会在你的夫君那里获得,所以你爹爹当初彻夜难眠,只是为了琢磨那小子……你要争气,把自己的日子过好。”
杨卓雪点头应了,却有些郁郁不乐。
杨继年的关心总是显得古板,甚至是有些僵硬,可父亲的慈爱却从未少过,只是显得隐晦。
她去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布置的很是少女心,特别是那竹编的垂帘,上面被少女勾画了些小动物,看着生机勃勃。
她坐在窗前,双手托腮,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初夏。
你要嫁人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说期盼的话,好像没多少。
你不能奢望只见过几次面,没好好说过几次话的少女爱上一个少年。
那种所谓的一见钟情,实际上就是一见发情。
她有些惆怅,也有些慌张。
她静静的坐着那里,直至外面的阳光变换了角度。
阳光开始偏向西边,李氏的声音传来:“赶紧去叫些好菜来,家里也多做些,还有去打些好酒来,今晚都喝,卓雪也喝。”
父母的不舍都是在这些一举一动中。
杨卓雪眼神朦胧,略微有些困意。
按照母亲的说法,在娘家她就是欢快的小羊,等出嫁后就变成了吃苦耐劳的母羊。
很简单的比喻,而且有些粗俗,但却是李氏对女人一生的归纳总结。
她微微摇头,不喜欢母羊这个比喻。
“我还是喜欢……”
她微微皱眉,在想着把自己比喻成什么更好些。
“谁?”
外面有人在问话,却是阿青的丈夫,家里唯一的男仆赵顺。
“还请开门,送东西的。”
杨家不大,前面说话大声些后院都能听到。
“咦!你们找谁?”
“敢问贵府小娘子可在?”
是女人的声音,很是恭谨。
“你们是哪的?哪有莫名其妙问我家小娘子在不在的道理。”
赵顺很生气,因为杨卓雪都在谈婚论嫁了,这时候名声不能坏。
“我们是鹊桥楼的,奉命而来。”
“鹊桥楼?可是那家……”
“正是。”
女人的声音中带着矜持的味道。
鹊桥楼就是汴梁最奢华的一家首饰店,他们设计制作出来的首饰是王公贵族的最爱。
李氏闻声出去,问道:“我家没买你家的首饰……莫不是找错地方了?”
杨家可没钱去买鹊桥楼的首饰,哪怕是一根银钗都不会买,舍不得买。
太贵了,这就是普通人对鹊桥楼首饰的印象,哪怕是官员都无法承受那种奢华。
来的是两个妇人,其中一人微笑道:“贵妇小娘子的闺名可是带着个雪字吗?”
李氏点头,另一个问道:“这里可是杨继年杨御史的住所吗?”
李氏麻木的点头,不知道这两人是想干啥。
两个妇人微笑着,“那就没错,我等就是为了贵府小娘子而来,还请一见。”
李氏心中糊涂,说道:“我家可没钱买你们的首饰。”
妇人说道:“我等此来却和钱财不相干。”
李氏放心了,就叫了杨卓雪出来。
“好一个俏丽的少女。”
两个妇人齐齐福身,说道:“我等奉命而来,还请小娘子安坐。”
杨卓雪不解的看着李氏,李氏追问再三,可两个妇人却只是含笑摇头。
等杨卓雪坐下后,一个妇人打开带来的锦盒,顿时就让李氏看花了眼。
“是花冠?”
“是,不过这些花乃是用金银精雕细琢而成,非凡俗可比。”
那些金银做成的花朵看着精巧绝伦,栩栩如生。
这得多少钱?
李氏傻眼了,说道:“我家没买。”
你们别讹人啊!
一个妇人说道:“娘子放心,这花冠是有人定制,指名在今日送给贵府的小娘子。”
李氏懵逼了,心想是谁干的?
杨卓雪是闺中少女,她的生辰不会外泄,不,外泄过。
和沈家结亲的时候。
李氏的嘴角微抿,眼中多了笑意。
她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