羹,甚至应当再奚落几句才是。
郭谦肃然道:“沈待诏说这个大宋不是谁的,是千万人的大宋,为国效命不该惜力。”
个人荣辱,个人利益算的了什么?
瞬间沈安到汴梁后的所作所为就被回想了起来。
赵祯叹道:“那个少年说起来倒是朕亏欠了他,他竟然这般”
官家难过了。
富弼也有些感慨,就说道:“陛下,要不让他去国子监授课吧。”
这是一个殊荣。
普通的教授自然算不得殊荣,可沈安不同。
他是官员,而且在大家看来未来不可限量的官员。
这样的人去国子监授课,那就是镀金。
以后沈安出去,别人要是质疑他的资历,只需一句话完事。
“某在国子监授过课。”
国子监的教授,马丹,你觉得和进士相比谁厉害?
赵祯微微点头,但心中有些忧虑。
包拯私下给他说过,说沈安大抵是被那位邙山隐士给带歪了,竟然对儒家经典多有疏忽,反而是那些杂学学的非常出彩。
这事儿让人头痛啊!
可他要是去国子监授课的话,那会更让人头痛。
他能教什么?
心算多半是不肯的,因为他家里的车夫都能去国子监当心算教授。
那么他会教授些什么?
赵祯隐隐觉得自己刚才的点头怕是错了。
那少年不会去搅合吧
“让我去教书?”
沈安觉得肾上腺素一下就飙升了。
为人师表啊!
王雱打开折扇扇动几下,淡淡的道:“安北兄不该去国子监,那群庸庸碌碌之辈不配你去教,让周二去即可。”
他眉间淡淡,可见是在认真说话。
赵仲鍼一脸纠结,觉得王雱说话太尖刻了。
合着在你的眼中,国子监的学生都是一群猪啊!
王雱啪的一声合上折扇,讥诮的道:“国子监已然名存实亡,现如今和太学混在了一起。安北兄,国子监和太学就是一体,学生加起来五十人不到,这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
啥?
沈安一听就懵逼了。
国子监和太学加起来都没有五十个学生?
“可我怎么听说太学的学生不少呢?”
王雱的眉间多了些许惋惜:“原先胡瑗在时收徒授课,太学的人多的都住不下了,后来那些人渐渐觉得并无好处,于是又散了。”
胡瑗是大儒,真正的大儒。
今年年初他重病,赵祯特地派人送他去杭州长子那里养病,出城时,汴梁轰动,一路都有人相送,直至百里开外。
老先生一辈子教书育人,桃李满天下,后来的理学大佬程颐就曾经在太学做过他的弟子。
这样的人沈安是钦佩的,可一想起国子监和太学加起来才小猫两三只,他就觉得自己上了郭谦的大当。
就那点人,怪不得当初要说国子监的庙小。
换在后世的话,国子监和太学加起来也就是一个班级而已。
哥上当了啊!
不去!
坚决不去!
于是沈安就生病了。
而朝中弹劾包拯的风潮越发的激烈了。
沈安躺在躺椅上,果果坐在他的肚皮上,手中拿着一张手帕,一会儿盖在他的脸上,说哥哥睡着了,一会儿又揭开,说哥哥醒了。
好好的一个午觉就这么被弄的迷迷糊糊的,沈安痛不欲生。
赵仲鍼送来了一个让他再无睡意的消息。
“安北兄,欧阳修弹劾包拯了。”
卧槽!
沈安一下就坐了起来,坐在他肚皮上的果果猛地就往下倒去,幸而沈安反应快,一把捞住了她。
小小的女娃呆呆的看着哥哥,然后小嘴一扁
“哇”
好不容易哄好了妹妹,沈安急匆匆的去御史台找到了包拯。
包拯依旧稳沉。
“担心了?”
包拯笑道:“欧阳小儿骂老夫不要脸,是个奸诈小人,为了当上三司使,就连续弹劾了张方平和宋祁。他还说老夫没什么学问,也配做三司使?这些老夫都可以无视,可那小儿竟然说老夫空有刚正不阿的名声,却是个小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包霍然起身,沈安这才发现他没穿官服,而是一身便装。
老包要干啥?
一股凉气从沈安的脊背升起,他急忙赔笑道:“包公您何必和他计较呢,咱”
包拯已经出去了,沈安苦着脸,心想你这是要去找欧阳修单挑吗?
御史台和开封府府衙挨在一起,算是邻居,包拯出门左转就进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