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上的几个下人不禁都在看着沈安。
这就是小郎君口中的沈安?
小郎君说他的本事大,几乎是无所不知。
邙山名医的传人、著名的炼丹大师
可你这个什么膨胀,这怎么听着就觉着是忽悠呢?
赵允让干咳一声,止住了老仆的嘀咕,然后伸手扶着竹子,感受着那些微冰冷,说道:“少年人要学会稳沉,多看书,多请教长辈”
你还年轻,学问还不够,要多学多问,要谦逊才是。
这个少年惊才绝艳,但现在却有些骄傲了,赵允让希望他别成了仲永。
“王介甫写的伤仲永你可看过?”
这篇文章是王安石十多年前写的。
沈安点点头。
赵允让叹道:“那方仲永和王介甫同龄,可如今一个在田间劳作,一个却到了三司为官,再过几年怕是就要进政事堂了。可见这人啊,要学,要多学。”
方仲永泯然众人矣,已经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农夫。
你沈安可不能学他
赵允让觉得自己也算是尽心教导了,不禁就微微一笑
“午间就在这用饭吧,你那妹妹极为可爱,老夫见了都能多吃半碗”
“轰”
这时前方突然传来了一声爆炸。
声音很大,整个郡王府都被惊动了。
一点烟雾从前方升起,烟雾渐渐的大了起来。老仆看了一眼,说道:“阿郎,是前院那边。”
赵允让皱眉道:“元旦买的爆竹没用完?”
老仆喃喃的道:“爆竹没那么大的响动吧。”
这时前方一阵慌乱,接着一个下人飞奔而来。
“郡王炸了,炸了!”
接着远处又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地龙翻身了!快跑!”
“救命啊!”
“阿大!阿大牵着你弟弟!”
“娘爹爹!”
“”
一路过去时,就见到郡王府的下人们乱做一团,四处乱跑。
“爹爹,快跑!”
一个不知道排行第几的儿子冲了过来,不由分说的背起赵允让就跑。
“放老夫下来!畜生,放下来!”
赵允让拍打着儿子的头,可沈安却发现他没用力。
一片混乱中,沈安看到了杨沫。
杨沫一脸震惊的跑过来,见到沈安后就喊道:“沈郎君,快!快!”
快个屁啊!
沈安很想说这是爆炸,炸过就安全了,你们急个啥?
古人啊!
没见过世面。
他微微摇头,负手而行,在这片慌乱中显得格外的从容。
然后他突然就呆住了。
卧槽!
赵仲鍼那小子不会吧?
“哥哥!”
他到了后院门外,里面的女眷也被惊动了,果果被一个小女孩引着出来。
“见过沈郎君。”
小女孩福身行礼,虽然面色有些苍白,但却还算是镇定。
这是赵仲鍼的妹妹,沈安点头道:“不是大事,回去告诉她们,安生就是了。”
小女孩点头应了,然后对果果说道:“果果,明日你来不来?”
果果有些意动的拉着哥哥的衣袖,仰头无声的央求着。
沈安摸摸她的头顶,笑道:“隔几日再来。”
哪有每日来打扰别人的道理,那是恶客,主人家虽然不说,但心中却会不满。
果果嘟嘴不乐,但却懂事的应了。
沈安牵着她出去,迎面就来了杨沫。
“沈郎君,小郎君惹祸了。”
沈安叹息道:“我知道了。”
赵仲鍼是惹祸了。
前院的一排房屋此刻倒塌大半,烟雾缭绕间,还能看到些许火焰在废墟里跳动着。
一群下人正在端水施救,郡王府竟然有水车,只是姗姗来迟。
几个少年站在边上呆若木鸡,身上有些肮脏。
“水车赶紧来!”
“那里,那里还有火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浇灭它!”
赵仲鍼在那里指挥灭火,看着精神头不错。
赵允让已经到了,他面色铁青的道:“小畜生,你干了什么?”
赵仲鍼的身体一僵,先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然后缓缓回身,哭丧着脸道:“翁翁,孙儿差点就见不到您了”
卧槽!
当沈安看到赵仲鍼脸上的污渍时,不禁侧过脸去,微微摇头。
这倒霉孩子竟然这般机灵?
苦肉计都上来了啊!
这谁教他的?
肯定不是我!
赵允让的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