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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御史台来了个小官,说是有冤屈,非要找包拯求助。
老包虽然不是大好人,可这等事却也责无旁贷。
“……仗着有人撑腰,他就处处打压下官,下官苦不堪言呐……”
听完了小官的控诉,包拯不禁觉得这人都是会夸张的。不过旋即他也理解了此人。
不夸张怎么能见到他包拯?
不过上官打压是常事,只要不过分,他包拯也不能插手。
“去吧。”
包拯目送着他出去,就看到了一个御史急匆匆的过来。
“何事?”
包拯觉得有些疲惫,决定晚上要让儿子早些睡,不和他一起闹腾了。
老了啊!
“沈安去了朝中,此刻……”
他还未说完,包拯就霍然起身,然后捂着额头喝道:“多久了?”
“嘎……”
桌子被他推开了一段距离,和地面的摩擦声有些尖利。
他起的太猛,感到有些头晕目眩。
御史说道:“进宫有一刻钟了。”
晚了!
包拯的目光盯着前方。刚才那个小官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这是一个拖延,用一个小官来拖住他包拯,省得他闻讯进宫,然后咆哮御前。
包拯微微昂首,说道:“备马!”
一群畜生,等老夫去弄死你们!
……
殿内,张方平冷静下来之后说道:“可有证据?”
“可有地契?”
沈安反问道。
张方平皱眉道:“应当是有的。”
谁敢骗官府,谁敢骗他张方平?
再说没有地契也无所谓,三司出面重新办一个完事。
所以他很是淡定。
沈安突然叹道:“张相,买卖东西要看归属的吧?那宅子抵押给了三司,可你们竟然都没要地契?”
富弼觉得有些荒谬,就说道:“肯定是有的。”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下面的官吏应当会照做。
沈安笑了起来,标准露出八瓣牙齿的微笑,很是淳朴的模样。
“不好意思,那份地契目下在沈某的手中。”
他伸手进胸襟里掏啊掏,速度很慢。
张方平的眼皮眨动着,他觉得自己怕是轻忽了沈安的战斗力。
今日就是给沈安的一个突袭,他应当没有准备才是。
沈安缓缓摸出了一份地契,然后冲着陈忠珩笑道:“劳烦陈都知了。”
陈忠珩观战许久,见到沈安就像是个孤胆英雄般的舌战张方平和御史,不禁为之赞叹。
他接过地契,看了一眼之后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赵祯接过地契,仔细的看了几遍,然后抬头问道:“那宅子是刘保衡的?”
张方平点头道:“对,就是刘保衡!”
他有些纳闷官家怎么问这个问题。
赵祯把地契放下,有字的一面朝着群臣,淡淡的道:“可这上面写的主人却是刘竹……这地方难道有两个主人?”
什么?
张方平下意识的捂着胸口,觉得心跳的分不清节奏了。
他的呼吸急促,看了沈安一眼,说道:“这是……这是……”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这是伪造的这句话。
说出来就是自取其辱。
富弼神色凝重,不禁看向了沈安。
这个少年竟然早有准备?
张方平就指望着今日一战而定,所以准备的很充分。
可目前看来,沈安却早就准备好了撒手锏,就等着这一下,一下就打垮了张方平。
这个少年……竟然这般的沉稳吗?
富弼心中震惊,他看了张方平一眼,看到的全是茫然。
沈安笑眯眯的道:“张相这是……贵府家人买的时候怕是疏忽了吧?”
你的家人花一千多贯贱买宅子都不要地契的吗?
这买卖做的让人只能是瞠目结舌了。
什么是插刀?这才是插刀!
这不是你家人买的吧?
你的家人傻了才会不要地契。
只有身为三司使的你才敢这么不在乎地契的存在。
沈安的这一刀插的堪称是飙血了。
气氛渐渐开始变化……
张方平缓缓看向周围,觉得周围的人突然变得有些陌生。
那些宰辅都微微皱眉,好像是遇到了什么难题。
先前大家不是还说下衙后一起喝酒的吗?
可现在……拉老夫一把啊!
没有人回应他那哀求的眼神。
他看到了那些御史,也看到了那一双双野狼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