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官家还得在三十岁之前给他弄个宰辅做做?”
杜子陵微微点头,觉得这个小吏的悟性不错,以后可以重点培养一番。
他的眉间微微皱起,喃喃的道:“那少年……做事还真是利索,后生可畏啊!”
……
皇宫中,赵祯处理完了政事,缓步去了后宫。
他先去看了两个孕妇,听取了御医的禀告,这才心满意足。
“官家……圣人那边……”
作为赵祯的贴身人,陈忠珩觉得自己有责任、有义务提醒他:官家,圣人那边你许久都没去了。
作为皇帝,雨露均沾是必须的。可后宫之中女人无数,他一个男人如何能一一满足?最后不是短命,就是清心寡欲。
对于曹皇后而言,赵祯给了她尊荣,但在男女之事上却只是聊胜于无罢了。
时日长了,曹皇后也习惯了这样的冷清日子,渐渐的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潭死水。
“官家……”
所以在见到赵祯来了后,曹皇后依旧是淡淡的。
赵祯坐下来,有人奉茶,他接过喝了一口,随口说了些闲杂事。
后宫女人的消息不灵通,可女人的天性就是好奇,按理现在皇后应当是颇有兴趣的。
可赵祯说故事的能力实在是太差劲了,连皇后的八卦热情都提不起来。
赵祯说了一会儿后,觉得有些无趣,就避开曹皇后的目光,起身道:“前面还有些政事,我先去了。”
曹皇后盈盈起身,那有些浓的眉毛微微一皱,英气昂然的道:“官家,臣妾家中有个堂弟,他有个七岁的孩子……沈安……”
赵祯缓缓看过来,目光微冷。
他缓缓侧身过来,然后说道:“那少年以后若是不犯大错,是会有些前程……消息传出去了?”
曹皇后觉得官家的态度不大对,但她却没有隐瞒,说道:“还没说。”
赵祯看了她一眼,那眼神中多了冷漠。
曹皇后瞬间大悔。
她原本以为官家不会在意这等事,可目前看来,官家对曹家还是在警惕啊!
赵祯走到门边,负手看着灰蒙蒙的天空,说道:“曹家……既然没说……那就说吧,朕想看看那少年会怎么选。若是错了,那便错了。”
曹皇后缓缓走过来,低头道:“官家,臣妾……此事曹家并无异心。”
赵祯摇摇头,“那少年苦了许久,在汴梁也是挣扎着,无人能帮助他。找个权贵家投靠,那会省很多麻烦。人同此心,他大概也会这般吧。”
曹皇后听出了些不好的东西,若是沈安选择了同意,或是态度暧昧,那么以后他的前程大抵就要完蛋了。
赵祯的脸上多了淡漠,说道:“此事朕自有分寸。”。
这是告诫,而且还用了朕这个自称,可见他已经把此事当做了公事。
曹皇后送了出去,等走远些后,就见赵祯招招手,边上就来了个内侍。
赵祯说了些话,那内侍就急匆匆的往宫外去了。
曹皇后知道,那肯定是皇城司的人,大抵会马上去查证此事。
她有些慌乱了,作为曹家的女儿,她进宫就知道自己的角色,所以不求有功,但求无过,不带累家里。
可现在那位堂弟的事儿却让赵祯警惕了,忌惮了。
但由此也能看出赵祯对沈安这个少年未来的期许。
看的越重,就越不能容许背叛。
她回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赶走了所有人,然后点燃了一炷香,默默的祷告着,希望沈安能拒绝此事。
沈安急匆匆的往家赶,离家好几天了,他担心果果会嚎哭,他更担心曹云的那位堂兄来骚扰。
才进榆林巷,归心似箭的沈安被一个男子给拦住了。
男子带着一个随从,一脸矜持的笑容说明他的出身很好。
他微微颔首,笑道:“曹定见过沈待诏。”
沈安缓缓下马,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走了过来,问道:“可是曹云的堂兄吗?”
男子点点头,微笑道:“某乃是曹家人,久闻沈待诏的大名,若是不弃,还请一起饮酒,结识一番。”
此刻的曹家依旧算是大宋的顶级贵族,否则也不会出一位皇后。
所以曹定说这话的时候,显得有些自矜。
你一个没有底蕴,甚至是没有父辈帮衬的孤儿,被我曹家看上了,那还不得赶紧放低了姿态,请某进家饮酒?
酒过三巡之后,这事儿一提,难道你还敢拒绝?
他觉得此事是十拿九稳了,然后就微微侧身,准备让沈安先行带路。
然后他就看到了狞笑,愤怒的狞笑。
“卧槽尼玛!”
呯!
沈安愤然挥拳,曹定恰好侧身,就被这一拳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