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到铁,也看不到血努力吧,每多一位大丈夫,大宋就会多一份希望。”
他拱手道:“诸君,努力。”
他当先走了出去,饶春来和付锐他们随后。
陈志缓缓回身,只觉得胸口那里有一股子热气在奔腾着。
他看着通判,通判连脸都是红的,甚至眼珠子里都是血丝。
沈安的话有些犯忌讳,特别是他说汴梁的风都是温柔的
“汴梁的风都是温柔的,养不出浩然正气,更养不出慷慨悲歌”
陈志叹息道:“我辈蝇营狗苟,竟然不如一个少年”
“铁和血?”
通判突然说道:“知州,可沈安这一去怕是回不来了啊!”
陈志叹道:“他坏了辽使的好事,那耶律俊肯定恨之入骨,这一去可却拦不住,奈何。”
“他这是慷慨赴死想做大丈夫!”
两人相对一视,一股子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就袭上心头。
“待诏壮哉!”
陈志眼中含泪的说道:“准备纸笔,某要写奏疏,为待诏请功。”
在他们看来,沈安能活命的机会不会超过一成。
那么就让我们来为你做些什么吧。
随后奏疏就被快马送去了京城汴梁。
雄州城离拒马河有三十多里的距离,而两边的约定是早上交换俘虏,所以晚上就得出发。
一百骑兵加上随行的官吏,在凌晨赶到了拒马河畔。
这是宋辽的界河,河面上有一座桥,过去就是辽国的地界。
这一路露水渐渐重了,沈安觉得身上的衣服半湿的难受,就叫人生火。
“待诏,就怕辽人在对岸有埋伏啊!”
拒马河上雾气缭绕,那些雾气在界桥上缓缓翻滚着,偶尔露出个口子,看着就像是怪兽张开了大嘴。
唐仁打了个哆嗦,觉得这地方真的有些邪性。
“咱们的动静那么大,真要埋伏早就来了。”
篝火升起来了,沈安蹲在边上,吸着鼻子烤火,不时还回身烤烤后背。
烤火的都是官吏,那些军士们沉默的在打开一个皮制的携具,从里面拿出了弩弓检查弓弦。
潮湿的天气会影响弓弦的弹性,对射程的影响颇大。
饶春来蹲在沈安的身边,担忧的道:“待诏,此事要不还是某去会会那耶律俊吧。”
沈安微微摇头,说道:“你去了耶律俊不会见你。”
耶律俊把和沈安见面当做是交换俘虏的条件,这就说明他知道的比大家想象中的都要多,甚至沈安在朝中的几次搅合他都知道。
而沈安也对这位耶律俊颇有兴趣。
能让雄州和皇城司噤若寒蝉的人物,若是死了会如何?
他微微一笑,此刻天边第一道晨曦露了出来。
“发现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