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看着沈安,觉得这人的脑后有光环。
杀人魔王!
连辽人的京观都能筑造,这样的人还有啥不敢做的?
“还有”沈安有些纠结的道:“官家乃是天之子明白啥是天之子吗?”
黄达摇头,沈安看向唐仁,觉得他的熏陶没到位。
“天之子就是上天的儿子,还是老大”
门外站着几个官吏,听到这里不禁都抽了。
“他说您是老天的儿子,还是长子。”
赵曙捂额道:“就不能换个说法吗?这长子让人纠结,难道老天还有好几个儿子?”
“黄达说辽国和交趾也有天子”
辽国和交趾也有老天的儿子?
来人是皇城司的密探,一脸纠结的模样让赵曙很好奇,就说道:“这还真是不好说啊!我倒是很好奇沈安是怎么回答他的。”
陈忠珩笑道“官家,若是臣,那定然就找个话题糊弄过去了。”
赵曙点点头,觉得这是个办法。
来人苦笑道:“他说那些也是,不过却是小妾生的。”
噗!
陈忠珩马上就笑喷了。
赵曙脸颊颤动,想找个顺手的东西抽人。
他压住火气问道:“那黄达如何?”
来人说道:“那黄达一听就懂了,说是回去就告诉那些土人,以后看到交趾人就说是小妾养的。”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让赵曙叹道:“李日尊若是知道了,怕是会吐血啊”
所谓天子,这东西就是忽悠百姓的,用于帝王维持自己的统治。但李日尊这交趾土皇帝摇身一变,竟然变成了小妾养的,他大抵会怒不可遏吧。
不过李日尊怒不可遏,赵曙的心情就会愉悦。
“可惜人手不够啊!”
他说的这个人手不够,韩琦等人也在纠结。
“广南西路那边修路很有意思,全是战俘,战俘好啊,不用给工钱,就吃饱完事。”
曾公亮笑道:“若是能再抓几万人就好了。”
“难!”
包拯做过三司使,所以明白这些战俘对大宋财政的积极意义,“李日尊如今偃旗息鼓,大概是在家里舔伤口,就等着重新强大的那一日,不过那一日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若是大宋主动进攻也不妥,那边瘴疠横行,难啊!”
众人都点头,韩琦突然问道:“水军上次出去带了多少船?”
曾公亮摇头,“不知道,怎么”
韩琦皱眉道:“老夫想着好像不大对,去问问,来人,去问问枢密院,水军出海带了多少船。”
有人飞快的去了,曾公亮笑道:“韩相莫不是以为水军能抓战俘?那不可能吧,若是能,那还要步卒作甚?”
韩琦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鄙夷。
曾公亮不禁板着脸道:“韩相这是觉着水军就能抢人吗?”
包拯干咳一声,“那个曾相,要注意言辞。大宋不抢人。”
曾公亮拱手表示感谢,“是了,交趾对大宋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大宋这是惩戒!”
韩琦淡淡的道:“广南西路来报,今年交趾多次入侵袭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这是大宋出动的基础,也就是找个开战的借口。这个沈安已经给了。
那个小子啊!
宰辅们想到沈安,不禁觉得这厮天生就是从政的材料。
“从政要的是什么?”
韩琦最为坦荡,“老夫以为最要紧的就是不要脸。对手当前不要脸,但最要紧的还是面对外藩时不要脸,若是要讲求什么面子,什么礼仪,这等人,老夫遇到了就是一笏板!”
包拯冷哼一声,“那等人,老夫哪会给他进政事堂的机会?”
你韩琦用笏板打过人吗?没打过你比比个啥?
欧阳修不说话,因为他交好的官员里,好面子的不少,比如说司马光。
此时的大宋宰辅经历过许多变故:西夏叛乱、辽人屯兵勒索、侬智高造反无数变故让他们深知一味讲求仁义道德只会坏事,所以,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这是大宋彻底崩溃的前夜,赵顼和王安石做了最后的努力,可惜失败,于是大宋就沿着崩溃的大道在狂奔。
这是最好的时代,因为帝王将相都对大宋有着清醒的认知,知道不变就会衰弱的道理。
韩琦看着同僚们,想到大宋如今的大好局面,不禁欢喜。
这个大宋啊!老夫越看越欢喜。
曾公亮说道:“可目下缺的是人力,想想,若是大宋有两万战俘用在汴梁,汴梁能修多少路?能修多少河渠?三司使怕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水军!”
韩琦酷酷的道。
“水军只能袭扰。”
曾公亮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