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是一门学问。
大宋多年战绩惨淡,大多是被追杀的一方,早就遗忘了这门学问。
但沈安却深谙此道。
当年他和小伙伴们打群架时,大家把追击和反击演练了无数遍。
抛开实力对比,兵法就是在琢磨人的心理。
以至于到了后世,谈及兵法大多说是阴谋诡计,尔虞我诈。
“别给他们集结起来,驱散他们!”
沈安指挥着骑兵一路追杀而去,他们一人双骑,比辽军多了速度和耐力的优势,几次三番之后,辽军就往四处散了。
“郎君!”
黄春一直被当做是人型雷达使用,这次算是过足了杀敌的瘾,他见沈安令人驱散敌军,而不是聚歼,就问道:“为何不弄死他们?”
“弄死个屁!”
沈安没好气的道:“这一路兄弟们累得够呛,敌军还剩下数万人,若是不驱散他们,一旦集结起来,咱们就只有逃命的份。”
一路追杀着过了涞水,辽人们见了都傻眼。
“这是这是咱们的人?”
“大辽何时这般被人追杀过?”
在辽人的眼中,大辽就是战无不胜,可今日他们却见鬼了。
大辽铁骑丢盔弃甲的在奔逃,一路奔逃过去的少说上万骑兵。
“宋人来了!”
小城的城头上,有辽人,也有辽化的汉人。
“是那是什么字?”
辽将一把抓过一个辽化汉人,指着外面的旗帜喝问道:“那是什么字?”
这个辽化汉人茫然看着那面旗帜,吸吸鼻子,艰难的道:“是宋字,大宋的宋。”
啪!
辽将一巴掌扇的他鼻孔喷血,骂道:“老子当然知道那是宋字,可旁边那个呢?那是何字?”
再不识字,宋、辽这种国号总是记得的。
辽化汉人抹了一把鼻血,探头出去仔细看着。
他是南面官,也就是辽国内部称为汉官的官员。
在夺取了北方汉地之后,辽人用尽了各种手段,不管多狠毒,汉人总是会造反。后来他们学聪明了,就在南面汉地施行汉制,任命了不少汉人为官员,渐渐的让南面汉人同化了。
这个汉人就是被同化了的汉官,他看着那一面旗帜,喃喃的道:“是是沈字。”
辽将一怔,旋即喊道:“是沈安来了,戒备,全军戒备!”
“败了!南下大军败了!”
“他们不是去偷袭保州吗?怎么会败了?”
“是沈安,那个畜生来了。”
“他会筑京观,咱们城经不起攻打,快些戒备!”
城头的辽军都慌作一团,汉官被推到了边上,他站在那里,手足无措的看着那些紧张的辽人,一股念头涌了上来。
宋人竟然这般厉害了吗?
“万胜!”
外面的宋军冲了过去,欢呼声传遍城头,那些辽军鸦雀无声。
汉官双手撑着城头,看着宋军人马飞快追杀而去。
落在后面的十余辽军返身投降,城头一片叫骂声。
“那些人是懦夫,不是勇士!”
“大辽勇士不会降敌,战死!战死!”
辽将在给麾下打气,士气渐渐的起来了。
“他们宋人竟然不受降!”
在辽人的心中,他们的战士全是勇士,是不肯降敌的。这十余人都是败类,但宋军会欢喜的把他们带回汴梁去炫耀。
“他们在杀人!畜生!沈安那个畜生!”
“天呐!他们竟然下了狠手!”
宋军一阵疾驰,没人管那些下马投降的辽人,就在他们心生侥幸时,沈安喝道:“弄死他们!”
骑兵们弯弓搭箭,一波箭雨就让这十余人成了刺猬。
“某降了啊!”
“撒比!”沈安说道:“此地是辽境,老子哪有功夫去抓俘虏?弄死了才是王道!”
宋军轰然远去,城头的辽人在发呆。
“这是宋人?太凶残了。”
“某想到了当年去打草谷,那些宋人就如同羔羊般的任由我们宰杀可这才过了多久啊!宋人竟然他们竟然把咱们的人当做了羔羊。”
“这是汉儿?”那个汉官喃喃的道:“为何为何与他们说的不一样呢!”
在辽人的口中,宋人都是软蛋,若非是陛下仁慈,早就大军南下吞了他们。
强者永远蔑视弱者,这是生物的本性。
可现在这个弱者却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手持大刀的壮汉,而且还有胸毛,很是凶恶。
范阳城中,正在等待着南征大军好消息的辽人们看到了败军。
“开城门!”
“赶紧!”
一阵叫骂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