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谁都不信,韩琦淡淡的道:“既然如此,何事?说吧。”
司马光木然的道:“陛下,最近天气渐渐热了,宫中的冰井务大概是去岁的冬天少取了冰,竟然在城中采买陛下,冰价可不低啊!”
这尼玛竟然说的是这个?
宫中贵人多,每年夏季要耗费不少冰块,所以成立了一个叫做冰井务的衙门,专门去金明池取冰。
可天气无常,比如说去年的冬天金明池结冰就不算厚,所以冰井务没完成指标,现在就出钱来采买。
这是很正常的事儿,可在司马光看来却是奢靡。
赵曙板着脸道:“这倒是怨朕朕在夏季就不该怕热,就该热着满头大汗才好。”
司马光来此的目的就是和沈安的赌局,所以进言不过是顺带而已。
这样的进言哪年都少不了几十次,可今天他却撞墙了。
“臣惶恐。”
他低头表示惶恐,可赵曙的心情极端不爽,“司马卿家中可用冰吗?”
司马光愕然,随即点头。
赵曙偏头一下,眼中的无奈让司马光想吐血。
合着你司马光夏季用冰就是正当的,朕用冰就是奢靡
这算是什么事嘛!
包拯说道:“司马谏院既然这般,那老夫可以和你赌赌。”
老包上阵了,赵曙心中一乐,就好整以暇的看热闹。
司马光看着包拯,说道:“不知包相所言何事。”
包拯说道:“老夫回家就把冰块全送人了,从今日起家中不用冰,直至秋季。司马谏院可敢吗?”
司马光想起了酷暑的难熬,就犹豫了一下。
包拯冷哼一声,“陛下用冰是奢靡,你司马光家中用冰是什么?敢与不敢?一言而决!”
司马光昂首道:“好。”
包拯点点头,说道:“请诸位见证。”
韩琦说道:“老夫作证人,谁敢糊弄,回头老夫亲自弹劾。”
赵曙微微点头,知道这不是无聊的赌局,而是两股势力的对抗。
他是要革新,韩琦支持,曾公亮的态度略微暧昧,但还是站在了革新派的这边。
欧阳修老了,没站队,不过赵曙也不需要他站队。
他把包拯弄进政事堂,看似要弄一个强悍的臣子来钳制韩琦,可实际上他是想让政事堂多一个革新派的干将。
包拯的立场很坚定,比韩琦还坚定。这里面有在三司感悟,更多的是沈安的影响。
在三司,包拯看到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大宋,知道再不变革的话,危机就在眼前,所以他成了最坚定的革新派。
而沈安
朝中没谁比他更坚定,他是坚定的北伐派,更是坚定的革新派。
而且这个年轻人手段了得,深得赵曙的看重。
帝王的手头要有人,能用的人。
韩琦的脾气不好,有他在政事堂坐镇,赵曙省心不少。
包拯强悍,而且喷力无敌,有他在政事堂,革新派就多了一个猛将,冲锋陷阵无所不能。
而沈安却是个万能的,什么都能干。
万能的臣子好啊!
可你为啥作的一手好死呢?
想到沈安被司天监激得答应飞天,还答应了和司马光对赌,赵曙就有些抑郁。
不过这事儿最大的罪魁祸首就是司马光。
赵曙看向司马光的目光中多了些阴冷,说道:“朕身体不好,夏季用冰不得已而为之,那钱都是朕自己的钱可行吗?”
这话说的很严重了,就差问司马光朕这个皇帝还能做吗?
司马光脊背冒汗,急忙跪下道:“臣惶恐。”
他没法说话了,再说韩琦和包拯就敢上前来抽他。
朝中的气氛啥时候变的?
跪在地上的司马光在想着。
以前的朝堂之上,并没有这般对立啊!
但现在他司马光好像成了过街老鼠。
看看吧,韩琦在冷笑,曾公亮木然,包拯的眼中在喷火,大有下朝后要找他单挑的意思。
连欧阳修都在不满的看着他
朝中啥时候变成这样了?
司马光觉得自己大抵是犯错了。
赵曙慢腾腾的革新终于激发了反对派的怒火,而要打断革新,按照他们的经验来说就要发动进攻。
攻击新政害民,攻击主持新政的重臣
这些手段他们很娴熟,当年就是这么把庆历新政给毁了。
按理他们已经是老司机了,可现在老司机却遇到了新问题。
朝堂上全是革新派,而且其中的两个老汉太生猛了。
韩琦知耻而后勇,发誓要让那些反对派好看。
包拯不怒自威,一张口就能喷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