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赵曙最担心的就是包拯出事,闻言微笑道:“此行如何?”
“尉氏那边官吏和士绅勾结,还有些泼皮亡命当打手,就等着此次旱灾好放贷”
“畜生!”
赵曙怒道:“叫宰辅们来。”
韩琦等人一来,就见到了一个愤怒的帝王。
“你给他们说说。”赵曙显然气得不想说话。
沈安说了此次尉氏之行的始末,提及官吏和士绅勾结,准备趁着旱灾放高利贷时,韩琦已经怒不可遏了。
“陛下,该杀一批人了。”
韩琦杀气腾腾的建议并未得到支持。
曾公亮反驳道:“杀人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给官家带来麻烦。”
“没错。”
这次反对的是沈安,让韩琦很是郁闷,“你不是一直说该尊重律法,士大夫该杀就得杀吗?怎么变了?年轻人,站不稳没好处。”
这是讥讽沈安没立场,墙头草,符合韩琦的风格。
曾公亮马上赞美道:“安北越发的稳重冷静了,陛下,臣以为再过几年,就能让他担当重任,毕竟我辈老矣,还得要培育年轻人来接班才好。”
赵曙点点头,觉得沈安是稳重了些,“看来你这段时日长进不小,可见有了孩子之后,这人确实是会改变。”
“多谢陛下夸赞。”沈安谦虚的道:“臣还年轻,宰辅就算了吧,至少还得等十年。”
我
曾公亮觉得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那里,却吐不出来,很难受。
赵曙干咳一声,觉得沈安的脸皮大抵是他登基以来所看到最厚的。
十年十年后沈安也不过是三十岁,三十岁的宰辅
韩琦的脸颊颤抖了一下,“你才二十吧?”
“二十一了。”沈安认真的道:“下官的生辰是二月初九”
不要脸!
三个宰辅几乎是同时在心中暗骂着。
这沈安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到时候还得派人去送礼祝贺,这又是一笔钱财啊!
大抵就是被红色炸弹炸到了一样,殿内的气氛有些不大好。
赵曙做皇帝的时间不算长,可各种臣子也见识了不少,不管是咆哮的包拯,还是木头人司马光,他都觉得很正常。
可沈安做的事却每每出乎了他的预料,让他觉得自己的阅历还远远不够。
“那些人可带回来了?”
若说大宋是一个大家庭,那么赵曙就是家长。
这个大家庭里有人在挖墙脚,这个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带来了,稍后就到。”
“那么快?”
韩琦在军中待过,所以质疑道:“尉氏到汴梁一百多里地,你是骑马来的,他们步行,要到也是明日吧。”
沈安认真的道:“本该是这样,可那些士绅官吏都悔悟了,恨不能马上赶到汴梁向陛下认罪,所以他们赶路就没停过。您该知道的,人若是不停歇的话,那也不慢。”
大宋的战马金贵,这一路上不能太过折腾,得不时补充草料,让它们歇息。可人却不同
“可这是酷暑。”
韩琦觉得所谓的悔悟纯属是扯淡。
“他们真的悔悟了。”
沈安这么回答。
稍后有人来了,却是押送人犯的官员。
“陛下,人犯都到了。”
“这么快?”赵曙觉得这个有些玄幻。
“是啊!”官员看了沈安一眼,说道:“那些人犯一路哭着喊着要来请罪,拦都拦不住,一路都在狂奔路上倒下了大半,不治的有三人。”
这种天气玩狂奔,这是发疯了吧?
赵曙起身道:“去看看。”
韩琦等人跟随,出了大殿后,韩琦说道:“你这个全是谎言,不过能和陛下撒谎,你也算是胆大,这是准备用这个来抵消功劳吗?”
“没。”沈安很老实的的说道:“包公打断了尉氏县知县的腿,某的功劳要给他抵债。”
前面的赵曙脚步一滞,旋即说道:“打的好!”
连韩琦都赞道:“那些畜生,不杀几个就没法解气,可你先前为何反对杀了他们?”
这是韩琦一直不理解的。
沈安一脸纯良的说道:“韩相,某是善良人,那些官吏士绅终究还有挽救的余地,再说了,大宋自有律法在,还有官家在,要怎么处置他们也是律法和官家的事,某不敢置喙。”
前面的赵曙微微点头,觉得沈安算是成熟了。
虽然这样的成熟代价就是失去锐气,但终归是好事。
一路到了皇城司,刚进大门,里面跪着的一群男子就发狂了。
“陛下,臣有罪!”
“陛下,臣罪该万死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