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的声音听着很是冷酷,一声声都是逼迫。
富弼觉得自己若是阮咸的话,估摸着也顶不住了。
“归信侯,好说,好说”
大宋一旦和占城联手进攻,交趾就可以洗洗睡了。
“十万贯!”
“好说。”
阮咸大抵是破罐子破摔了,答应了十万贯的赔款。
“可大宋水军呢?”这是他最关心的,也是交趾人最怕的。
沈安的声音听着很诚恳,诚恳的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相信他的话,“你放心,大宋水军以后练兵的地方换在北方就是了,交趾那里他们是不会再去了当然,若是交趾不臣,非得要来挑衅大宋,水军自然会再度出击,让那些不臣者尝尝厉害。”
阮咸打个寒颤,赶紧保证道:“交趾和大宋乃是兄弟”
“兄弟?你们不配!”沈安的霸道出乎了富弼的预料。
身边的官员遮住脸,觉得沈安太过分了。
可富弼却觉得很爽。
他想起了自己当年远赴辽国谈判的事,那时候他和此刻的阮咸差不多,被辽人踩来踩去。
如今变了啊!
大宋竟然变了个脸嘴,变成了踩人的那个国家。
很舒坦的感受。
“回去之后安心度日,让李日尊老实些,再来大宋这边袭扰,那就准备好挨揍吧。”
目的达到后,沈安连陪阮咸做戏的精神都没有,直接赶人了。
房门打开,阮咸面无人色的走了出来,身上全是汗水。
“富相”
看到富弼后,他眼中多了喜色,想请富弼为自己说句话。
沈安太不要脸了啊!你富弼先前和我谈好的五万贯,转眼就变成了十万贯。
在他看来,大宋的宰辅们都是要脸面的,说出去的话都不可能收回来。所以此事要有希望。
富弼淡淡的道:“快回去吧,再等等说不定就变成二十万贯了。”
呃!
阮咸愕然,觉得这个富弼怕是个假的。
富弼对他点点头,然后走了进去。
“贵使,请吧。”
大宋的对手是西夏和辽人,可交趾人却一直在背后扯后腿,就和臭虫一般,影响不是很大,但却膈应人。
这样的臭虫突然被沈安一巴掌拍了个半死,枢密院的官吏们都觉得分外的舒坦,做事的效率也高了不少。
爽啊!
而富弼也很爽。
房间里,沈安在喝茶,很惬意。
“你答应了水军不去袭扰交趾?”
富弼说的是两年,可沈安答应的却是没有期限,这个吃亏吃大了啊!
沈安放下茶杯,说道:“李日尊不来袭扰大宋,那就和平最好。富相,大宋需要和平,大宋要让周边感到和平的诚意。”
富弼点点头,觉得这个年轻人还是嫩了点。
“这等事你该留余地,进可攻来退可守最好。”
年轻人啊!做事还是差些火候。
沈安起身道:“富相说的是,只是这里有件事还需要富相的首肯。”
“你说。”富弼心情愉悦,自然是有求必应。
“请枢密院派人去广南西路那边记得上次缴获了许多交趾的军服和刀枪吧。广南西路那边也要操演起来才好。”
“他们一直在操练。”富弼觉得沈安这是在指责枢密院渎职。
沈安笑道:“是啊!是操演,比如说让一部分兄弟换上交趾人的军服,然后让一些土人在场”
“你”
富弼指着沈安,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你这是要指驴为马?”
他的目光中多了警惕,“你这个年轻人,为何这般狠毒?”
沈安这是要让广南西路的宋军演一出戏,一出交趾人袭扰大宋边境的戏。
沈安皱眉道:“富相,交趾是大宋的对手吗?”
“是。”
“对于对手,用什么手段去削弱他们都不为过。”
他起身走到门边,最后说道:“莫要有妇人之仁这不是宰辅该有的东西。”
富弼点头,心中依旧还在震惊,随后就进了宫。
“沈安想让广南西路的军队假扮为交趾人然后袭扰大宋,这样大宋就能师出有名,水军继续南下袭扰交趾。”
这就是栽赃啊!
富弼觉得这样的行径太过了些。
他却不知道赵曙的性子。
焦虑症患者和抑郁症患者最怕的就是问题和麻烦,一旦出现问题,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把这个问题往最差的结果上去想。
相应的,在他们遭遇了问题之后,就想一次彻底的解决掉这个问题,从而让自己的心得到安宁。
而交趾对于赵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