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的追杀最是畅快,只需轻轻挥刀,那些只顾着逃命的敌人就会跌落马下。
赵顼跟在沈安的身后,看着辽军几度回身反扑,被宋军用瓦罐炸飞,然后被压下去。
原来敌军逃命并不是一直逃?
他们还会在途中反击?
赵顼想起了先生教自己的那些东西,其中提及作战时最是简略,最后多半是一方溃逃,溃不成军,溃烂了都。
若此次是赵顼统军,他觉得自己会一路追杀,压根不会想着防备什么反击。
果然是误人子弟啊!
这一刻赵顼觉得那些先生都该被送到这里来,来看看真正的战阵是什么样的。
“仲鍼!”
前方的沈安突然喊了一声,然后策马让开了一条道。
赵顼一怔,见前方是十余名辽军拖在最后面
这点辽军哪里敢回头,所以正是斩杀他们的好机会。
赵顼明白了,他策马冲了上去。
沈安开始和他并排冲锋。
“稳住长刀,别握得太紧。呼吸要稳提刀斩杀”
长刀从一个敌将的后颈部切入,赵顼觉得自己没用多少力,可那鲜血却飙射了出来
敌军落马,后面有人欢呼道:“是将领!”
“你斩杀了敌将!”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带着人马冲杀了上去。
赵顼停留在原地,看着那个倒在地上挣扎的敌将,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他下马走过去,辽将在喘息着,后颈那里已经流淌了一滩血。
鲜血流过,枯黄的干草下面出现了一点嫩绿
哪怕被鲜血染红了,可那嫩绿依旧清晰。
春天来了!
春回大地,枝头添了新绿。
韩琦吃了野猪肠胃的糊糊,一脸满足的道:“这味道就是舍不下啊!”
野猪肠胃的粉末调成糊糊吃,那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韩琦从刚开始捏着鼻子吃,到现在小口小口的品尝,堪称是经历了从一个食客转变为美食家的过程。
一路晃悠到了皇城外,曾公亮等人早就到了,正在窃窃私语。
“韩相!”
曾公亮为了表示无私,就冲着韩琦招手。
韩琦摇摇头,虽然他很想去凑凑热闹,了解一下能让曾公亮他们窃窃私语的是何事,但骨子里的骄傲让他拒绝了。
“啥事?”
他只是随便问了个官员,事情就出来了。
“韩相,大王都去了两个月,有人说这惩戒够了,该进言把大王召回来。”
“惩戒?”
韩琦抚须冷笑道:“一群蠢货!官家若是要惩戒大王,只会禁足,哪里会赶出京城去?而且他的身边还有沈安和折克行,外加王却那个杀神,这是什么?”
官员愕然,“这是出游?”
“对,就是出游。”韩琦看了那边一眼,摇头道:“一群蠢货以为是自己的奏疏让官家害怕了,所以把大王赶出了京城,和这等人同朝为官,老夫羞煞。”
周围寂静一片。
寂静会传染,稍后从近到远都安静了,大伙儿都在看着韩琦。
卧槽!
韩琦有些懵逼。
老夫一番分析竟然震住了那么多人?
是了,朝中最多的就是蠢货,眼光半点也无,整日就说什么君当慈,臣当忠
忠尼玛啊!
忠心是挂在嘴边的吗?
“这话说的没错。”
包拯难得赞同韩琦一次,就在他准备出来喷一番时,一骑快速接近。
“站住!”
“这是皇城,还敢奔马?找死呢!”
来人勒住马儿,喊道:“某要进宫!”
“没开门。”
众人见此人是内侍打扮,估摸着不是大事,就笑了起来。
内侍前唐时内侍可是权倾一时,文官都得跪了。
所以大伙儿要警惕啊!
稍后掖门打开,那内侍狂奔进去。
今日的议事不多,赵曙好像有些急,处理政事的速度很快。
这是怎么了?
韩琦等人心中不解,等议事完毕后,外面才传来消息。
“沈安的娘子要生产了。”
这个
“这不是大事吧!”
韩琦真心的不解。
女人生产不是天经地义的平常事吗?
“包拯告假。”
消息一个接一个。
“包拯去做什么?”
老包可难得请假,所以韩琦很好奇。
“说是去了沈家坐镇。”
韩琦觉得有些牙痛。
“那个杨继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