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去哪了?怎么弄的半身的灰,回头把椅子弄脏了您又不干了,别扭半天。”
得了抑郁症和焦虑症,多半还会伴随着强迫症。而强迫症往往会有洁癖……
洁癖看起来不是病,但当一次次的去洗手,一次次的去换衣服……人会头痛发狂。
赵曙嗯了一声,高滔滔叫人送了外袍来,亲自给他换了,然后夫妻俩才双双坐下。
赵曙心情放松,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大郎如今渐渐大了,读书也勤奋,而且也勇于任事,一件小事也肯去奔走,沉稳了呀!”
听他夸赞儿子,高滔滔心中欢喜:“大郎本就聪慧,以前是小了所以活泼,如今他渐渐沉稳了,臣妾想着是不是该给他相看相看……”
赵曙皱眉道:“还年少呢!沈安上次说的话我却认同,少年成亲太早,伤身。”
高滔滔呸了一下,面红着说道:“也不小了呢!十六了。”
“再等等。”赵曙觉得此事不能着急,“你多看看那些人家,不过女方家不可权重。”
“我懂。”高滔滔知道老赵家的尿性,就是担心出强悍的外戚,“到时候找个家里清贵的就行了。”
“还是你体贴。”
赵曙微微一笑,看了妻子一眼。
高滔滔抬头,夫妻俩相对一视,自然有温馨流动。
这边帝后脉脉含情,那边的赵顼带着人急匆匆的去了城西的工坊。
大宋对手艺人还算是不错,至少没有弄那么多户籍来限制他们,或是让他们南北奔波。
但工匠的地位不高也是事实。
工坊的管事大抵是最滋润的,只要盯着不出事,那酬劳足够他们在汴梁过上不错的日子。
而且这个还是官办的作坊,日子更别提有多滋润了。
这不都巳时了,管事的才在吃早饭。
他的早饭是一个蒸蹄髈,还是最新出的口味。
蹄髈上划着很深的刀花,无需使劲咬,只要双唇合拢轻轻一吸,那皮肉就进了嘴里。
蹄髈的肥肉和别处的不同,没有那么腻,吃起来甜咸口,而且还加了东西,压根没有腥膻味。
那味道……
管事一口蹄髈一口炊饼,腮帮子高高鼓起,别提多爽了。
“好吃?”
边上突然有个声音问道,听着很年轻。
“嗯嗯嗯!”
管事嘴里全是食物,就狂点头给这个蹄髈点赞。
“很忙吗?现在才吃早饭。”
管事大怒,心想这是在讥讽某还是怎地?
他本是端坐在屋子里,猛地一侧身,就看到了门外的年轻人。
“哪个粪坑里……噗……”
漫天的食物碎屑中,管事跪在了地上。
“见过……咳咳咳!见过大王。”
这厮见过赵顼,所以此刻垂头丧气的跪着,就担心赵顼发作。
赵顼冷冷的看着他,“我要看看工坊,可要你的同意?”
“臣不敢……小人不敢。”
他起身带着赵顼进了后面。
这就是一块很大的地盘,各种露天操作,还有搭棚子的。
敲打声密密麻麻,那些工匠抡着锤子在敲打着刀枪。
那些炉子到处都是,工件在里面加温,然后被夹出来敲打。
边上有成品,赵顼过去提起一把长刀。
“大王小心。”
管事谄媚的道:“这些刀都会检查,不好的绝不会放出去。”
因为周边不安全,所以大宋在打造兵器上舍得花钱,从这把长刀上就能看出些名堂来。
赵顼没搭理他,随手用长刀斩断了一截木头。
“不错。”
那些工匠在偷偷的看着这边,有人嘀咕道:“李管事亲自陪着来的,怕是官吧。”
“看着才十多岁,比某儿子还小,怎么会是官?”
“那就是衙内!”
“可能是谁家的衙内闲极无聊了来找乐子,大伙儿小心些,别被他找茬。”
“来了来了,别说话。”
赵顼缓缓走了过来,几个工匠在敲打刀胚,被他盯着看,渐渐的就有些紧张,有人差点脱手了。
一个工匠在装卡子,他拿了冷冰冰的长刀来,然后把烧红的卡子装上去……
稍后卡子冷却,工匠试试松紧,用力拉了几下都没动静。
“这是为何?”
王崇年觉得这个有些神奇。
“这是热胀冷缩。”
赵顼说道:“物体受热会膨胀,而冷却后会收缩。用膨胀的卡子去装在冷却的长刀上,等卡子冷却之后,就很紧了。”
那工匠咦了一声,大抵是遇到懂行的人很兴奋,就脱口而出道:“这话说得好,这位衙内看来是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