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八年只会叫好,只会给他记功。
“沈安在那!”
手下发现了沈安,此刻的沈安正在得意洋洋的冲着辽使开喷调侃,真是小人得志啊!
“沈待诏,陛下召见你。”
沈安本想奚落辽使一番,兴致却被打乱了。
等一路进宫见到司马光也在时,沈安笑了一下,看着竟然是欣慰。
“官家,苏轼刚才和辽使吵架,辽使挑战,苏轼应战,击败了辽使……”
张八年的禀告很简洁,却让赵曙有些懵逼。
“苏轼竟然能击败辽使?”
张八年眼花了吗?
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赵曙深知张八年的本事,那双眼睛看着恍如鬼魅,可眼力却极好。
可苏轼究竟是怎么击败了辽使?
“辽使那边如何?”
“还好,因为是他主动邀战,最后被击败也无话可说。”
这个……
赵曙的眼中多了狐疑,但帝王不能当众太好奇,否则容易被臣子看轻。
他目光转向沈安,语气中多了些严厉。
“为何要私发钱票?你可知道这是大罪吗?”
钱币的发行权一定是要掌握在朝中,这是历朝历代的教训,
前汉的刘濞就是占据了盐和铜矿的便宜,最后才有资本造反。
赵曙觉得沈安太贪心了些,言语间就多了些严厉。
他在等着沈安的狡辩。
沈安从容的道:“官家可知暗香每年的钱财进出有多少吗?”
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暗香的各项生意加起来,每年的铜钱过手大约有三十万贯左右。敢问官家,若是不弄钱票,那么多铜钱怎么交割?汴梁可会因此而闹钱荒?”
汴梁是大宋的政治中心和经济中心,每日都有巨量的货物和钱财流动。
每年三十万贯的钱财流动对于汴梁来说有影响,大宋的铜钱本就紧张,再加入这三十万贯的铜钱流动,汴梁商界大抵要头痛了。
不过赵曙却有些吃惊于这个数目。
“三十万贯……”
“对。”
沈安说道:“臣数次想出了挣钱的法子,甚至还和大王商议了一番合伙之事,可最终却停住了。为何?就是因为钱荒。”
没有钱怎么做生意?
此刻的大宋正处于一个经济的高峰期,各地对铜钱堪称是饥渴,沈安再来几个大生意,比如说玻璃……
那会是什么情况?
钱财会进一步往汴梁集结,然后各地官员和商人会叫喊着没钱了。
包拯急匆匆的来了,见沈安在就喝道:“可是犯错了?这马上就是元旦了,不喝酒挺尸还来烦扰官家作甚?”
老包还未问是什么事就先呵斥了沈安,却是为他推卸责任。
赵曙的脸有些发黑,司马光出来说道:“沈安私发钱票。”
你包拯是三司使,这事儿有多严重你该知道吧?
知道沈安就有罪,不知道你包拯就是失职。
包拯听到是此事,就叫苦道:“官家,大宋的铜钱本就不够,可那些外藩商人每每来贸易就套取了不少,再这样下去,下次发放官吏的俸禄,三司也只能发钱票了。”
没铜钱了,你们就委屈点拿着钱票去用吧,至于能不能用老夫不管。
这个包拯真的是太无耻了。
司马光皱眉道:“铜钱有那么紧缺吗?”
包拯苦笑道:“缺,老夫恨不能在三司的地底下发现一个大铜矿,挖出来就是铜钱。”
司马光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这个程度,对沈安的不满少了些。
“那要如何弄?”
他对经济的认知……当年他的天下钱财定数论被沈安批驳的体无完肤,所以此刻不敢装专家,只能虚心请教。
“老夫也不知道。”包拯没能给他一个权威的答案。
司马光以为他是对自己不满,心中不禁满是苦涩。
他是官宦子弟出身,从小父母就望子成龙,对他的教育多有严苛,每日就说些你要好生读书,长大有出息之类的话。
这些话就是压力,让年幼的司马光不堪重负,但却只能接受这些压力。
渐渐的他觉得自己必须要成为大宋的栋梁之才,也就是说,他希望大宋在自己的手中变得更好。
而这需要权力,需要地位。
首相之职再好不过了,可如今朝中人才济济,连文彦博都只能蹲在外地,无法回京。
司马光自忖无法和这些人竞争,渐渐的性子就变了……
从小父母亲人的要求让他不堪重负,等渐渐靠近权利中心之后,他发现自己并不拔尖。
我要做顶尖的那一个人!
他的这个愿望渐渐破碎,心中近乎于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