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祸精,专门给自己找事。
就不该放他出去的啊!
赵曙深深的后悔了。
张八年躬身道:“臣为陛下贺。”
“为何?”赵曙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作为皇子,赵曙没必要去冒险,更没必要去杀敌。
张八年抬头道:“昨夜将士们都对大王敬佩有加。”
剩下的话他不必说,大家都知道了。
能杀敌的皇子,那些武人大抵要狂喜了吧?
韩琦的眉间多了皱纹,他惆怅了。
欧阳修叹息一声,觉得这事儿很让人纠结。
武人多年来被压制,一直在苦苦期盼着出现一个看重他们的君王,如今果真出现了一个看重武人的皇子,这让他们如何不欢喜?
这不好吧?
赵曙感受到了宰辅们的心声,就笑道:“只是顽劣之举罢了,不值一提。”
这是搅混水,想淡化此事的影响。
张八年是家奴,按理没他说话的份,可此刻他却脱口而出道:“大王昨夜杀敌后就去饮酒,随后入睡,沈安一直守候在边上,大王做了噩梦……沈安安抚了他。”
沈安有经验,知道赵顼会做噩梦,所以昨夜先是用酒精麻醉了他,然后在边上看守,赵顼算是度过了第一关。
“他在哪?”赵曙觉得自己该表个态,至少不能让那些人猜测他们父子之间会出现猜忌的情况。
“大王已经回宫。”
赵曙摆摆手,“诸卿各自散了吧。”
韩琦问道:“陛下,那沈安殴打王墨之事……”
赵曙急不可耐的想去看看儿子,“此事……沈安不是在西北立功了吗。”
他出了大殿,韩琦苦笑道:“可外面群情涛涛啊!”
……
外面是群情涛涛,至少沈安是没法睡懒觉了。
“这些人是疯狗吗?”
他昨夜一夜未睡,凌晨才回家,好不容易能搂着娘子睡个回笼觉,却被外面的嘈杂给吵醒了。
他愤而坐起来,边上的杨卓雪捂嘴打个哈欠,然后小心翼翼的起床。
“我娘昨日来过,听我说什么肚子还没大,就说马上就大了,还说这段时日要当心,等肚子大了倒是无碍。”
她喜滋滋的在想着孩子,沈安却怒不可遏地出去找麻烦。
“残暴之徒,有何面目立于朝堂之上,该发配了他!”
“那王墨乃是大儒,何等的大材斑斑,何等的道德高士,竟然被这等人折辱,这让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
“畜生!当年就该趁着他刚到汴梁时赶走他……”
沈安到了前院,闻小种等人已经集结了,只是苦于没有命令,这才憋着。
“开门!”
沈安抠去眼角的眼屎,顺手接过一根木棍。
姚链过去拉开门栓,然后猛地打开了大门。
沈安一马当先的出去,外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几十个文人聚成一团,义愤填膺的表情还挂在脸上,在看到沈安后,迅速被惊愕取代。
“沈安……他出来了。”
有人后退,有人反而往前,挺着胸脯就像是参加汴梁的选花魁……
沈安打了个哈欠,说道:“此次立下的功劳太大了,一个王墨还不够……这真真是让人惆怅啊!”
那些文人面色大变,有人失声道:“竟然不够?”
“跑!”
“快跑啊!”
“是谁说沈安的功劳正好抵消了?卧槽尼玛!”
“不是说打了王墨就够了吗?被骗了……嗷!”
沈安拎着木棍追杀而来,一棍就劈翻了最后那个边跑边喋喋不休的文人,随后闻小种等人越过了他,一路追杀出去。
“你立了什么功?竟然打了王墨还不够?”
躺在地上的文人忍痛问道。
沈安杵棍而立,秋风吹过,他顺手捋捋散落的一缕头发,只觉得人生至此就是巅峰。
“老子击败了辽人!”
榆林巷的街坊们都出来了,看着外面躺在地上惨嚎的文人,有孩子就问道:“爹爹,他们哭什么?”
“他们哭自己被骗了。”
这些人真的是被骗了,不,也不算骗,因为这次的捷报含含糊糊的,并未提及辽军,所以大伙儿都觉得沈安的功劳在殴打王墨之后就抵消的差不多了。
沈安打人是要有功劳作为倚仗的,此刻没了倚仗,大家不趁机去弄他还等什么?
于是这些人就来了,结果被打成了狗。
仅存的几人一路冲出了榆林巷,结果遭遇了包拯。
陈洛从后面飞踢踢倒一个,然后一把揪起来,劈手就是两耳光,这人的脸顷刻间就没法看了。
这手法很熟练,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