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待诏,小人认得他,所以就把他背了回来。”
沈安微笑拱手:“多谢了,老实,给这位兄弟些辛苦钱。”
大汉没想到沈安这般谦逊,喜道:“待诏人好,所以小人见到他跌落马下,就想着送过来……”
庄老实带着大汉去拿钱,沈安垂眸低声道:“查此人。”
陈洛微微点头,然后出了沈家。
稍后消息传来。
“郎君,那人就是个泼皮。”
泼皮就好,沈安怕这是圈套。
折克行出城一趟,再回来时面色凝重。
“就在沈家庄出来一里多的地方,那边能看到些马蹄的痕迹,还有血迹,不过并无尸骸。从马蹄印来看,当时是五人围杀闻小种。”
“骑兵杀步卒,一人可当五人。五名骑兵围杀一个步卒,那几乎是手到擒来,轻松的不像话……”
沈安在思索这里面隐藏着的信息。
折克行也有些佩服:“闻小种去了一次雄州之后,于战阵杀敌有了经验,否则今日他必死无疑。”
上过沙场厮杀过的人,自然要更强大。
此刻一个杀过人的府州兵就能干掉两个最精锐的禁军。
为何?
因为那些禁军没有经历过战阵。
平日里操练的再出色也没用,还不如上阵去杀一个敌人的锻炼意义大。
沈安沉着脸道:“等他醒来问话。”
闻小种直至第二天才醒来。
他睁开眼睛,看着熟悉的屋顶有些奇怪。
我怎么回来了?
他觉得昨日的厮杀是一场梦,于是就动了一下。
顿时剧痛从各个伤口处传来,让他不禁惨哼了一声。
“醒来了?”
房门被推开,陈洛走了进来。
“郎君要问你话。”
“好。”
等沈安来时,见到的就是一个茫然的闻小种。
“小人是孤儿……从小就被那人收养,每日操练杀人之技……”
“杀谁?”
沈安觉得这事儿很有趣,也很无趣。
大军绞杀之下,什么杀手都是扯淡。
“杀山贼。”
闻小种苦笑道:“就拿山贼练手。”
“那也不错,若是拿普通人练手,那就是丧心病狂。”
“他们以前杀过普通人……后来觉着普通人不会反抗,没什么意思,到了小人这里就改成了杀贼人。”
沈安的眼中多了冷意:“多少人?”
“如小人这般的孤儿有百余人。还有十余人是统领……最后就是一个男子,叫做……”
“闻五十二。大家叫他闻先生。”
“五十二?”
沈安觉得这个名字很粗俗简单,不该是一个组织头目的名字。
闻小种说道:“是。好像是什么忌日……”
沈安的眸子一缩,吩咐道:“老实。”
庄老实在外面应道:“郎君,小人在呢!”
“去查……对了,那位闻五十二看着多大?”
“三十余岁的模样。”
沈安说道:“八十年前这一段,去查,看看谁死了。要大人物。”
能有财力和毅力干这种事的人,背后的原因必然不简单。而所谓的忌日也定然是某个大人物的忌日。
庄老实应了,沈安起身说道:“你好生养着,回头有事说话。”
闻小种的眼中多了哀伤:“郎君,小人是诚心来的,小人不记得有家,没了去处。上次拿了陈钟……小人承认,那次是想借着郎君来躲避他们的搜寻……可后来……”
他的眼角有泪水滑落:“后来郎君做事都不避开小人,小人感佩不已……”
他看着虚空,喃喃的道:“上个月的那一天,小人记得清清楚楚的。那一天早上,小人想着当年的事,就坐在台阶上发呆,小娘子来了……”
他的眼中多了光彩,精神都好了许多,“小娘子问小人可是哭了,小人说没有,小娘子就说她晚上想爹爹了也哭……”
沈安的眼中多了柔色。
“小娘子担心小人哭,就送了这个……”
他艰难的伸手在脖子下面摸了一个东西出来,沈安见了不禁一怔,然后就起了杀机。
这是一个小巧的白玉观音像,是沈安送给妹妹护身的。
果果竟然送给了他?
这妹妹太大方了些,同情心也多了些。
沈安漠然道:“分寸。”
你要懂得分寸,否则弄死你。
闻小种说道:“是,小人知道。小娘子就是天上的仙女,小人会护着他……”
这是一个没有感受过亲情的杀手。
然后被果果无意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