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恶,就微微退后一步,说道:“班定远就是前汉的班超,其人果敢,曾率三十六骑远赴西域,纵横五十余城,三十余年,其人之名在西域可止小儿夜啼。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话即是来自于他。”
“三十六骑?”
辽使不禁惊道:“汉人亦有如此悍勇吗?”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功名误此生。”
“这是说男儿该遵循古人,持剑杀敌,莫要一心求功名。”
“杀气腾腾啊!”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周围不少人都变色了。
韩琦不满的道:“什么叫做岂让功名误此生?他这是在影射老夫当年的话吗?”
当年狄青求情时说焦用是好汉子,韩琦轻蔑的道:“东华门外以状元唱名者方好儿……”
可这歌却直接打脸了。
富弼说道:“况乃国危若累卵,况乃国危若累卵啊!”
黄河东向计划落空,大宋君臣心中慌乱,担心没了这条防线之后,辽人就要南下了。
而辽使顺势而为,语出威胁。
局势危急!可不正是国危若累卵吗!
“岂让功名误此生……”
有人低头,有人抬头,但更多的人却是感到了震撼。
这词并不出色,用典也只是寻常。
可就是这些寻常的文字,最终却组合成了震动人心的歌声。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矜。”
这是投笔从戎之意。
那些读书人都面色凝重,有人在反驳,声音在那雄浑的歌声中恍如虫鸣。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同志一词古已有之。
同心则同志!
志同道合者汇聚十万,高唱战歌去从军。
这是何等的气势。
赵祯不禁捶打了一下城砖,喊道:“好好好!”
读书人不肯从军,因为他们觉得武人就是臭虫,就是下贱人。
“齐从军,净胡尘,誓扫凶残不顾身!”
轰!
整条御街都轰动了。
无数人爬上屋顶在呼喊着。
声音嘈杂。
折克行的面色涨红,他走到了宣德门下,然后用力跺脚。
轰!
一万人齐齐跺脚,眼前的天地仿佛都在晃动着。
众人齐齐噤声。
沈安就站在侧面,负手看着这一幕,百感交集。
那些前一刻还在平静的脸上,此刻全是癫狂。
谁说汉儿没有勇气?
只是在漫长的岁月中,在当政者的不作为中,那些勇气渐渐被消磨。
而今一次雄壮的行军,就让他们爆发出了血性。
哪怕只是一时,可沈安相信,只要持续开导,汉唐时的人人争先就不是梦。
折克行仰头看着楼上……
沈安坚定的道:“我要让汉儿重新抬头做人,我要让大宋威加宇内……”
“大宋万胜!”
折克行一声嘶喊惊破了安静。
一万人齐声高喊着:“大宋万胜!”
热血瞬间就从心脏那里迸发了出来。
无数人觉得眼中发热,然后情不自禁的呼喊道:“大宋万胜!”
呼喊声山呼海啸般的传来,渐渐传到远处,然后又从远处汇集而来。
“大宋万胜。”
辽使呆呆的站在那里,边上的高丽使者惶然道:“天崩地裂,天崩地裂啊!大宋竟然威严如此吗?”
那些使者都面无人色,有人甚至是双股颤颤。
赵祯激动的喊道:“好!好!好!”
他拍打着城头,问道:“辽使如何?”
陈忠珩从那边匆匆而来,满脸兴奋之色:“陛下,辽使面无人色!”
赵祯仰天长叹道:“这便是我大宋虎贲,威震敌胆啊!”
他兴奋的不能自已,“壮哉!壮哉!”
富弼也是激动不已,他双手扶墙,身体探了出去,贪婪的看着城下的阵列。
“这便是我大宋的虎贲,若是有此虎贲十万,大宋何惧凶残!”
这里是公共场合,使者就在边上,不适合用国名,所以就用凶残代替。
韩琦也被刚才的欢呼给震住了,此刻才缓过来。
他叹道:“好气势!某在军中多年,从未见过这等雄壮的气势。”
而百姓们已经完全被镇住了。
他们已经失去了思考能力,就跟着一起欢呼。
这是一种情绪的宣泄。
往日的憋屈都跟随着这些呼喊发泄了出来。
李璋在城外全程目睹了沈安操练这一万人的过程,虽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