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一股脑儿给一个不懂事的女娃,这合适吗?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眸色微动,问道:“沈安他的婚事如何?”
赵仲鍼挠头道:“他没说过,以前说自己还年轻,不着急,现在也说自己年轻”
“十六了,不年轻了。”
高滔滔实在是兴奋的不行,赞道:“此次咱们家多亏了他,不但是还了王氏的情,还让她欠了情。”
由欠债的变成债权人,这滋味着实让高滔滔心情愉悦,恨不能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全府的人,甚至是整个汴梁的人。
逆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高滔滔觉得该和夫君分享,可赵仲鍼这熊孩子却没眼力见,一直在说着这事的收尾。
“宰辅做生意不可取,大宋对底层官吏不大好,薪俸不足以支撑体面的生活,可对中上层官员却好的过分了些,让他们过上了富商的日子可人得学会知足!”
赵仲鍼的眉间多了不满之色,赵宗实心中叹息着,说道:“勒的太紧也不行。”
他只是随口一说,可赵仲鍼却摇头道:“爹爹,军中经商多年了,现在是明目张胆,朝中上下都知道,却不阻拦,为何?因为军中经商就是为了填补缺少的钱粮可这个钱粮本该是朝中出的,为何要让他们自己去经商?就靠着不收税来挣钱”
“文官经商也是这般”
赵仲鍼很愤怒,然后又笑道:“爹爹,孩儿倒是疯了,这事该是官家和宰辅们操心的。”
高滔滔没好气的道:“以后等进了宫,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得意的道:“我家仲鍼这般厉害,那赵宗绛的孩子可能如此?”
赵宗实有些头痛,赵仲鍼见了赶紧告退,然后一溜烟又跑了。
高滔滔等他走后,就看着门外,两个仆妇就悄然出去,顺带还关上了门。
赵宗实在想事,发现室内光线暗淡了下去,就抬起头来。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对盈盈秀眸。
“官人”
卧槽!
这大白天的,赵宗实没领会精神,就愣愣的道:“娘子,何事?”
不解风情啊!
高滔滔微微一笑,妩媚横生
赵仲鍼一路到了沈家,沈安正在看王雱和折克行练刀。
折克行只是随手格挡,可王雱却已经是满头大汗,喘息声可闻,连挥刀的动作都有些变形了。
铛!
王雱最后一刀劈砍去,折克行轻轻格挡了一下,他的刀就飞了出去,正好落在赵仲鍼的身边。
赵仲鍼被吓了一跳,说道:“遵道你这是故意的。”
折克行走过来,伸脚一勾,就把长刀勾了起来。
他单手握住刀柄,说道:“看看你的胆色,你若是被吓尿了,那以后就去杀人吧,不然你的胆量就大不了。”
折克行的话让赵仲鍼有些不满,他走到了大树下,然后靠在树干上,双手抱胸:“汴梁城哪能杀人?”
“多的是地方。”
蝉鸣声中,沈安懒洋洋的说道:“这世上总是有该杀之人,你若是想,某为你安排。”
赵仲鍼看了他一眼,说道:“安北兄,那事多谢了。”
沈安笑了笑,“想杀人吗?”
他不想提这事,因为不值一提。
王雱在边上想说话,折克行一把勾住他的脖颈,说道:“走,咱们去那边再练练。”
“某不练了,哎!放手”
两人拉拉扯扯的到了前厅的后面,折克行坐在台阶上,嘴里咬着草根,说道:“你少管安北兄的事。”
王雱嘟囔道:“他不差钱,五千多贯不算是什么,而且用钱去解决此事,会让他收获更多的感激之情,可他偏生用了最笨的法子,耗费人情去申领调动邙山军去清剿贼人,为什么?不就是想让赵仲鍼不那么难为情吗!”
折克行依旧在咬着草根,王雱怒道:“你就只知道喝酒,此事安北兄费尽心机,耗费了多少人情,就该告诉赵仲鍼,让他家记情!”
折克行双手枕着后脑,缓缓的靠在台阶上,眯眼看着蓝天,悠悠的道:“人情是个什么东西?”
王雱打开折扇扇动了几下,说道:“人情就是好处,给了人情就有好处,那王氏就是如此,她以前给了仲鍼家人情,这次就要他家还好处”
折克行叹道:“什么都论斤两,帮个忙也得算个账,今日帮忙,十年二十年后还得要记账还账这人做着怎么就那么无趣呢?”
王雱说道:“世人就这样,你不去记账别人也会记。你别看宰辅们德高望重的模样,他们之间也是在记着人情账,只是大家不会直接说出来,而是心照不宣这就是安北兄说过的潜规则,你不遵守,那别人就会排斥你。”
他赞道:“潜规则,安北兄果真是大才,这等事都说的让人耳目一新。”
折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