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丢下一道冰封假身便要离去。
吴老邪不依不饶,双臂一振,口中吐出红色火珠,拿出搏命的手段要和飞芒分个高下。
见此,飞芒直呼惹不起,一连丢下数道冰封假身,加速飞行速度朝西方飞去。
火龙奔涌,咆哮风雷气流声爆,凌空撞开滚滚热浪,死死咬住飞芒不愿放手。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天幕落下。
火龙撞击黑暗,凹陷巨大半圆,冲劲儿虽足,热浪虽猛,却始终撞不破布匹一般的黑色大幕,无功而返,化作红色火珠在吴老邪身边暴躁环绕。
望着遮天黑幕,吴老邪满脸憋屈,却又无可奈何。
风势猎猎作响。
黑色帷幕收拢,一道人身披黑袍立在半空,俯瞰两人的目光满是愠色。
“飞芒、蜈蚣,你二人在干什么,胆敢违背墨血老大的命令,在武周境内私斗,活够了是吗?”
“长镰,你也参与了进来,是吗?”
吴老邪一门心思认准了飞芒杀他全家,见黑袍人出手制止他报仇,恨意更浓,将黑袍人也算了进去。
“疯疯癫癫,说的什么傻话?”
见吴老邪双目赤红,一副搏命的架势,长镰皱眉看向飞芒:“怎么回事,你老实交代,干了什么才把他激怒成这样?”
“冤死我了,好端端的,老臭虫突然说我杀他全家。”
飞芒大倒苦水:“长镰大哥,你知道我的,我要是杀他全家,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也对。
飞芒的话有理有据,长镰没法反驳,想到身上的任务,转而看向吴老邪:“蜈蚣,你我相交多年,你家什么情况,我最为了解不过。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全家而已,死就死了,没必要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兄弟义气。”
吴老邪闻言暴怒,双手皮囊炸开,弹射出两条乌光黑刃,疯了一般朝长镰杀了过去。
“你看,他真疯了。”
飞芒两手一摊:“臭虫就是臭虫,修成人形也没脑子,这事儿真不赖我。”
你也少说两句吧!
长镰冷哼一声,大手张开,掌印向前一推,震得吴老邪半空停滞,口鼻眼耳喷溅绿色汁液。
不等后者继续搏命,他卷动周身黑袍,黑色大幕再起,铺天盖地碾压过境。
“吼吼吼”
黑暗下方,一条百米长的千足蜈蚣爬云而行,吐口红珠火浪,试图冲开屏障重获自由。
奈何两人境界悬殊过大,吴老邪显出妖身无济于事,最终惨遭镇压,被黑布裹成了一团。
长镰探手一招,托着成团的黑袍,纵身朝西方飞去。
“快跟我走,人都齐了,莫要让墨血老仙久等。”
“大哥等等我。”
两道身影高速飞行,穿梭电网之间,未曾引来丝毫注视,两人也未曾发现,一道金光掠地,紧紧跟在他们身后。
虎门山。
武周西陲重地,山势雄奇,主峰如猛虎下山,有气吞山河之霸道,又有险峰无数,易守难攻,故而得名虎门。
深林幽暗,山中多毒瘴,远非常人可以踏足。
遍地险恶之中,一座平平无奇的道观静立山巅。
群魔相汇,众妖来投,天象异动不断,前一秒妖云滚荡,后一秒魔气腾腾,道观内外,净是些歪瓜裂枣的奇行种。
也不绝对,几个衣着清凉的女修,妩媚多姿,扮相妖娆,放在歪瓜裂枣之中,正如降维打击一般美艳绝伦。
嘭!
长镰飞身落地,身后跟着大气不敢喘一下的飞芒。
黑袍抖动之间,变作人形的吴老邪翻滚在地,爬起身后,又要和飞芒搏命。
“放肆!”
长镰冷哼一声,魔音灌耳,针扎一般的刺痛在吴老邪脑中炸开。
他抱头滚地,片刻后才看清自己身在何处。
正前方,一白脸道人持香拜天,五官肃然,神态恭谦。
看清这道身影,吴老邪不敢嚷嚷,主动放下灭门大仇,乖乖来到了好大哥长镰身后。
大哥说得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全家几万口而已,他发发力,来年又是一群。
尤其是那些黄脸婆,是时候换一批了。
“我等修行中人,讲究一个顺应天命,好比本座,虽然是个逆天而行的魔修,但”
白脸道人转头看向一众乌烟瘴气:“逆天又何尝不是顺天,老天爷不给机会,哪来本座逆天而行,你们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