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点点的洒在了茅草床上。
卢卡醒来时,芭芭拉已经将“丰盛”的午餐摆到了桌前。今天的主食是腌鱼和炸土豆,这是她为了奖励少年昨天出海捕鱼的出色成绩而特意准备的。
卢卡今年十四岁,虽然仍是个半大孩子却已经出落得五尺高,虽然身材有些瘦削,但至少可以扛起四五石的海盐。在瓦莱法罕,这个靠海吃海的地方,这个年纪已经可以独自驾驶渔船出海了。
芭芭拉打算为卢卡张罗一门婚事,姑娘是铁匠阿诺家的,虽然不算漂亮但至少知根知底。这年头找一个靠谱的姑娘过日子可比什么都要强,这一点这一点便是至仁至善的希尔维亚也不能否认。
卢卡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依依不舍的从茅草床上爬了起来顺势伸了个懒腰。这个年岁的小子最是贪睡尤其是在跟海浪搏斗了半日,精疲力竭的情况下。
不得不说卢卡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经过一夜的休息他已经恢复了活力,此刻正在院子里逗弄小狗“酥皮”。
这只狗是他从吉弯角的圣堂旁捡到的。卢卡遇到它时这小狗浑身是血,已经奄奄一息。少年把它带回家整整将养了十日才见好转。故而“酥皮”对卢卡十分忠诚,每每遇到危险,“酥皮”都会冲向前去保护主人,这一点倒是比某些骑士都要强。
“卢卡,快去吃饭,吃完饭把这封信送给你泽曼叔叔。”
芭芭拉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丈夫十五年前死于海上风暴,长子桑德罗跟随“朝圣者”马斯达昂起义,与“黑眼”法比奥的军队激战,死在了卡尔山角,次女嫁给了财务大臣总管的侄子,但死于难产大出血,只留下一个女儿,卢卡是家里的小幺也是个遗腹子,芭芭拉对于卢卡只有一个期望,那就是平平安安的活下去。
卢卡点了点头乖巧的坐到桌旁吃起了午餐。自打他记事起,母亲便对他讲他父亲死于海上风暴,那次该死的风暴杀死了蟹岛几乎三分之一的渔民。他对自己的父亲当然没有任何印象,不过从芭芭拉只言片语的描述中卢卡推测他一定是个身材健硕皮肤黝黑的汉子就像其他蟹岛渔民一样。腌鱼肉很咸,卢卡就着一块黑面包边吃边道:“我今天在泽曼叔叔家过,妈妈。”
炸土豆是卢卡的最爱,少年喜欢蘸着黑莓酱吃。在瓦莱法罕野黑莓四处皆是,只要你喜欢大可以釆上满满一兜带回家慢慢品尝。
芭芭拉眉头微皱,犹豫了片刻:“那你明天一早便回来噢,顺便看看有没有新鲜的乳酪。”
“好的!”像所有男孩一样,得到允准的卢卡兴奋的跳了起来:“我这就去送信!”
少年将信纸塞进布袋中,小跑着出了院子。
瓦莱法罕是一座滨海山城,城市依照地势而建,一侧面海,一侧背崖。王宫建在哈斯高丘上,是这座城市的象征。其下分别是贵族骑士的宅邸,别院。这些建筑也在王城之内,开设三处城门,设有王家卫士把守。卢卡所住的蟹岛在城市的最低层,多是渔夫,铁匠和商人聚居。泽曼在波蒂切里伯爵府中做事,卢卡要想和他见面,就得穿越整个蟹岛。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臭鱼虾的味道,混合着黑心摊贩的叫卖直叫人作呕。
卢卡对这里的一起分外熟悉,他熟练的跳过一个个售卖海鱼的摊位,从皮料商人,木匠和花匠身边挤过,赶在关卡关闭之前来到了圣林门前。门前立着四名皇家卫士,即便是盛夏他们仍然穿着齐套的镀金铠甲,威严无比。卢卡小心翼翼的将通行文书递了过去,像往常一样,他在底下放了四枚铜币。
为首的皇家卫士心照不宣的收下铜币,冲卢卡点了点头。
卢卡不敢耽搁,冲卫士头领致了谢便快速穿过了城门。
时值盛夏,王城的街道两旁开满了紫罗兰,远远望去,如一片湛蓝碧海。身穿破旧布鞋的卢卡却没有心情欣赏这般美景,只健步如飞的在街道上奔跑。
波蒂切里伯爵是瓦莱法罕有名的花花公子,据说被他搞过的女人可以围绕蟹岛排上足足一圈。伯爵大人不仅年少风流,更是一掷千金,便是城中最刻薄尖利的老鸨也会乐意这样一个大贵人光顾自己的欢喜场。卢卡的泽曼叔叔起初去伯爵府里做事时,蟹岛的苦脚匠们免不了在背后议论纷纷,泽曼虽心有不悦但丰厚的薪水仍让他留了下来。
卢卡健步如飞的跨过七十七级台阶,在一座洛尔风格的豪华宅邸前停了下来。他想上前扣门,但想起上次被独眼怪拉威尔痛斥的情形不免打了个哆嗦。
“年轻人应该懂礼貌,一个贵族少爷一定不会自己去扣门。这样有失体面,通常他会叫侍从去通报噢我忘了你身上的咸鱼味儿,你至少应该喊上一嗓子”
“拉威尔大人,我来拜访泽曼大师。”
拉威尔不过是一个门房,而泽曼叔叔只是一个画匠,不过他喜欢听到这些逢迎的话,卢卡心想。
剩下的便是等待了,要让一个上了岁数的门房听到石门外的通报并不容易,尤其这个门房还有些耳背。
每当这时卢